我迟疑,终归接听:“爸?”
“淼淼,你出去两天了,晚上一定要回来吃饭啊。”邹定邦语气飞扬,不像对我心怀芥蒂的。
“有什么事吗?”
“大事,总之。你千万回来。”
收回电话,我反复思量:什么会让邹定邦打消之前对我和白誉京可疑暧昧的怒气?
心底隐隐浮上猜测,我不多去想,跟司机改口,回邹家。
司机很热情,非把我送到邹家大门,他看了眼富丽的邹家:“小姐,你家怎么有钱,怎么不买车呢?”
我随口回:“我不能开车。”给了钱,我不再多说,扭身进去。
沈管家迎接的我,眼角眉梢都有喜气。
因和沈管家基本没有私交,我憋着没问。走到客厅,许知晓迎接我时,我才问:“家里有什么喜事吗?”
“白先生来了。大小姐说,今天她演唱会时,白先生求婚了呢。那是全城轰动,你不知道,白先生以前那些人,被他承认是女朋友都少,这次,媒体瞩目,白先生求了婚。那个视频疯传。我都有机会看到,二小姐,您没看吗?”许知晓喋喋不休,显然很兴奋。“现在白先生和老爷在书房商谈,大小姐在闺房忙着装扮呢。”
这明明是我预料之中的事,可在许知晓细柔的声音萦绕耳畔时,我突然心钝痛。
是为了我的周渊。
还是为了,我开始不听话的心?
亦或是,我仅仅是可悲,可悲邹瑶始终有阳关大道,我却只有阴湿小路。
“我不是出差吗,没机会看。”我侧着身子,走过许知晓,“我也上去梳洗一番。”
求婚了啊。
关上门后,我拿出,塞上耳机,去看了那个许知晓口中疯传的视频。
置顶的视频。拍得尤其高清。
邹瑶演唱会一如从前,走的是温婉清新风。没听她唱多久,白誉京就开始吸引全场注意力。白誉京无数次出现在镜头前,这次,依然如前,从容淡定,仿佛主宰这个舞台。
事实上,他也是的。
准备好了一切,近一万的观众,在他求婚时,都保持震惊。
等他徐徐上台,送上鲜花与解释,降下洋洋洒洒的樱花雨,才掌声如雷。
摄像头取了白誉京侧影的近景,唇微弯,线条柔和。温柔。我这才明白,他可以如此温柔。莫名,左胸口酸酸涩涩的感觉发酵。我关了视频,把扔进包里。
是啊,白誉京都跟邹瑶求婚了,邹定邦还会在意我和白誉京之间捕风捉影的暧昧吗?在邹定邦的眼里,邹瑶的幸福,绝对比不上他的利益。
冷笑,我翻找内衣,去洗澡。
想到许知晓可能会催我,我淋浴,洗到一半,我突然听到脚步声。我浑身警戒,绷紧呼吸,来不及冲洗腰上的泡沫,我扯了浴巾,快速围上。
我手覆在胸口,心扑通扑通跳着,急着要跳出胸膛似的。
玻璃门缓缓拖动,一格一格,电影慢镜头般。露出来的脸,却是让人冷嘲不已的白誉京。
我讥讽:“姐夫,你这样堂而皇之地进我房间,看我洗澡,真不怕姐姐乱想吗?”表现得尤其赌气,我索性扯走浴巾,拉上帘子,继续洗澡。
“我翻阳台过来的。”声音近了,他抓开帘子,“我以为你会哭。”
我自顾自洗澡:“哭什么?白先生当初就跟我说得清清楚楚,地下情人嘛。您要结婚,我当然要祝福的呀。可不要以后成了妻管严,付不起给我的佣金。”
他上前,关了水龙头,把我按到墙边。他的手死死扼住我的脖子,我被逼得难受,咳嗽不断。他不减力道:“你为什么总喜欢说刻薄的话?”
我眼中怨念陡增:“那您可以去找会说甜言蜜语的地下情人。”
他的大手依旧掐着我的脖子,力道随时间增大。
不适感逐渐增强,慢性服刑,比一刀了断痛苦多了!我憋得脸颊发痛,眼前发白。闭上眼,我咬牙,不说话不反抗,等死——如果真的可以死。
在我残喘最后一口气时,他终于松手了。推开一步,他冷冷睥睨弯着腰咳出眼泪的我。
“白先生,就算你有通天的本领,消失太久,我姐姐和我父亲应该会怀疑吧。地下情人,你想什么时候看都可以,非要挑这样敏感的时机干什么呢?”
“我喜欢,”他逼近我,再次欺上我的身体,“铤而走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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