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乐本来以为。料到了自己来意地韩侯会回避她。哪里知道。她当天刚入平阳城。晚上便接到了韩侯地召见。
这一次。孙乐依然只带了义解四人。坐上马车便向韩宫中驶去。
马车驶入王宫。走过插着火把和飘着灯笼地青石道。驶过几处幽暗地回廓。来到一个院落里。
院落里很安静,只有十几个灯笼在夜风中飘摇。院落里,持戈而立的卫士不过十来个。
孙乐作为齐使以来,还从来没有到过哪个王宫,是这么安静得近乎悄悄而行地。刚才进宫城时她便现,自己的马车走的是第三侧门。让一国使走侧门,是一件很无礼的行为。可是,孙乐却现那引她前来的韩大夫信,对她显得十分地尊敬而有礼。这种尊敬有礼亦不是一个大夫对异国使的行为。
所以,她按住好奇心,平和地跟在大夫信的马车后面。
“田公请!”
大夫信朝着孙乐略施一礼,率先向一间厢房走去。
厢房中灯笼光亮不大,孙乐走进去之后,直眨了几下眼,才现房正中的塌几上坐着一中年人。中年人身边,四五个美貌少女布的布酒,捶地给他捶腿,而中年人则手中持着酒,懒洋洋的半眯着眼睛
那中年人脸色微黄,双眼细长,长须,戴着王侯冠。孙乐一见,连忙深深一礼,“齐使田乐见过大王!”
“孤闻田乐之名久矣,今日得见不胜荣幸,请!”
“谢陛下看重。”
孙乐在韩侯地对面塌上跪坐好。大夫信退后几步,在韩侯左侧后坐下。义解等人不用说,还是站在院落里等着孙乐。
孙乐一坐下,韩侯便挥手示意众少女退下,他把酒斟放在几上,抬头盯着孙乐细细打量起来。打量了半晌,他开口了,“素闻田公年少,果然!”
孙乐一笑,叉手道:“虽少,亦一英杰!”
韩侯哈哈大笑起来,“善!”
他笑着笑着,声音稍顿。只见韩侯冲着孙乐略一叉手,客气地说道:“孤闻田公之名久矣,今有一难题,不知公可解否?”
这个韩侯,居然一开口便是要自己给他解难题?孙乐眨了眨眼,想起这一路上的不对头之处,马上肃然应道:“诺!”
“善!”
韩侯得到了孙乐的承诺,显得十分开心。他皱着眉微一沉吟,便开口说道:“孤之相国公仲移,辅孤多年矣,自孤一败于楚,二败于秦后,孤之言语多有不信。而公仲移则气势日盛,有老受寒,他见之必解衣,有孤子病重,他停车泣于道,世人皆称善!孤甚患之,不知田公可有策乎?”
这下孙乐完全明白了。韩侯是说他打了两次败仗后,在国内威望下降,那他的相国公仲移却四处收买人心,威望日甚。现在韩侯感觉不舒服了,居然向自己这个外人求计。
孙乐沉思起来。
她沉思的时候,大夫信亲自上前,为她斟酒。
孙乐沉思片刻后对上韩侯,微微一笑,长长地睫毛扇了扇,“倒有一策可用。”
韩侯大喜,倾身向前
地盯着孙乐说道:“请说。”
孙乐徐徐说道:“王何不向百姓嘉奖公仲移之德?王就布令,‘寡人忧民之饥也,移收而食之,寡人忧民之寒也,移解衣而衣之。寡人忧劳百姓,而移亦忧之。移之所作所为,称寡之意。’凡是公仲移所做的善行,大王就多多嘉奖。”
孙乐说到这里,见韩侯露出深思之色,不由笑了笑,继续说道:“这样过了一二个月之后,王可在朝会之日,当着群臣之面,在大庭中对公仲移行以揖礼,嘴里则感激他这些年遵王之令,四处行善的劳苦,并向国内出告示,就说王将在某一日中,亲自为饥寒的百姓赐粟米谷粮若干。”
孙乐轻笑道:“如此,王只需行善一次,百姓们便会说,‘公仲移善待百姓,劳民之苦,都是受了大王的教导啊!’如此,日后公仲移如果行善,皆是大王之功!如果他不愿意再行善,王更可布令天下,当众斥责于他!”
“善!”韩侯听到这里,双眼刷地晶亮,他连连拍着自个儿的大腿叹道:“善!大善~”
腾地一声,韩侯站了起来,冲着孙乐深深一揖,“田公果然大才,孤受教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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