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GyX11979年,冬。越随着国家政策的变化回到京都,下火车的当天,她在火车站巧遇宛茹曾经要好的同学。那位同学对她讲,当年宛茹把她赶出去,是因为宛茹找了个门第挺高的对象。她的对象听说宛央的事后,对宛家很是不满,宛茹为了自己以后的前途才联合家人把她赶出去的。那个寒冷的夜晚,她在白家门口站了一晚上。那晚她想了很多。她想当初要是不顾及姐妹亲情,不主动提出下乡该有多好。想那对儿自己带到十岁的双跑胎弟弟,为何那么对待自己。想曾经疼爱过自己的父母,为何不好好问问自己来龙去脉……次日天还不亮,她就又回了火车站,随便买了一张火车票,离开了京都去了南方。她很庆幸国家在1978年就改革开放了,让她这么个无家可归的人,不管到哪儿!都能有口饭吃。由于下乡的这段经历,给她造成很大的心理阴影,所以一辈子没有成婚,独自沉寂的过了一生。宛央没什么文化,常年做的都是最脏最累的活计,这也导致她身上留了不少病根。晚年的某天请晨,她从睡梦中替来突然感觉自己腰部一阵剧痛,试着从床上爬起来,然而根本没有力气。最终无亲无友三十九岁的地,就这样伴随着身上的痛苦,活活饿死在了出租屋里。宛央回忆完自己原主的一生,有些疲急地靠在车窗边缘,闭上了眼睛。她现在内心十分复杂,仔细感受,原主凄凉的一生。她想,家人把原主赶出家门这件事,比孙狗蛋的污蔑更加让原主伤心……不谈父母,因为父母毕竞养育了原主十六年,虽然父母随波逐流抛弃了她,可她当时也快成年了。可恶的是那个大姐宛茹,还有那对儿双胞胎弟弟。下乡这事说对宛茹有恩,那太大了。但好歹有点姐妹之情吧?自己怕原主拖累她就算了,还挑唆家人一起就说不过去了呀!还有那两个被原主照顾大的弟弟,真真是狼心狗肺呢!“这位同学,你是不舒服?”
一个温柔细语的少女声音,从宛央耳畔响起。听闻,宛央抬起眼皮向旁边缓缓看去……只见记忆中钱小双带着温和的笑容,眼神还透露着一丝关心看着她。宛央抬眼看过去愣了愣神儿,看到极其熟悉的面孔,没有及时搭话。钱小双见此就再次主动关心道:“同学,你没事吧?我见你刚刚脸色突然煞白,是坐火车时间久了,不舒服吗?”
钱小双说的应该是宛央进入原主身体的时候。所以,宛央的脸色发白,其实是她主体的肤色,只是气血不够才显得苍白些而已。不过,这个原因肯定不能告诉钱小双,她只能顺着她的话回答道:“对,我第一次坐火车,有些不适应。”
说着她还向钱小双微笑了一下。“没事!我第一次跟我妈坐火车的时候,也不舒服。”
钱小双站起来在行李架的一个行李包上,取下一个搪瓷的大茶缸又说:“你在这坐着,我去打点热水给你喝,你喝过以后,一会儿就好了。”
宛央本来想对她说:自己一会就好,别忙和了。可那丫头表面模样是个林妹妹,实际内在却是个晴雯的性格,说什么话、做什么事总是风风火火的。看她小巧的身姿,一路对其他人说着“借过”,笨拙的去往乘务员面前要热水,宛央不禁心中一暖。原主一生能有这么个朋友,真是人生一大幸事!在原主她的记忆里,钱小双可是为原主收尸的人。原主死后上了晚间新闻,当地电视台向全国发布了寻亲认尸的启示。那个启示被各大电视台转播半个月,最后被很久没联系的钱小双认领了骨灰,让原主的骨灰有了安放之地。虽然原主是被其他人火化的,但说钱小双是她的收尸人,一点都不为过。据说,钱小双晚年的时候,在此方世界成为了一名京剧大名家,做了京剧花旦的传承人之一。真好!好人总是会有好报的!看钱小双端着满满一茶缸的热水回来,宛央站起来要帮忙接过去,钱小双连忙说:“你快坐下去别动手了,烫!”
尽管她如此说,宛央还是等她把水放在她们身前的小桌子上坐下后,自己才跟着坐下。二人一坐好,钱小双就对宛央说:“你的茶缸呢?快掏出来,我把热水给你匀点。”
“谢谢你了!”
宛央一边道谢,一边从身旁军绿色的斜挎包里,取出原主放的茶缸。宛央刚拿出来,钱小双就接了过去帮她倒水。钱小双给人的这种温暖,可以包裹人的四肢。她看钱小双的动作时,眼睛深处充满了光芒。宛央端着倒好热水的茶缸,含着边缘小小的吸了一小口放回桌子。然后仰起头微笑的朝钱小双伸出右手,开始自我介绍,“你好!我叫原主,你是我见过最热心、也是最漂亮的女孩子哦!”
这是时代的大部分人都很含蓄,那经得起宛央这样直白的夸奖。这不,钱小双立即就脸红了,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扭扭捏捏的介绍自己:“我……我叫钱小双,市七中毕业的……”“是吗?我也是七中毕业的,去年刚刚毕业!”
宛央有意和钱小双拉近关系,“我看我们年龄相仿,应该是同届的吧?你那个班的?我怎么没见过你啊?”
果然钱小双听到是同校的,立即忘记了羞涩,热情地回应道:“我是前年毕业的,你要是去年毕业的,那我应该比你大一些,我十七。”
这边宛央面部表情非常自然地接道:“是比你小一岁,怪不得没见过你呢!”
宛央说完,想着刚刚不够柔和,便又抛出了一个话题,“你知不知道我们学校后面的小河,学校同学一下课就喜欢哪里摸鱼!”
一有共同之道的事儿,钱小双就忍不住激动亲密地勾住宛央的胳膊,:“哪能不知道啊……”两个女孩子不受车厢里其他人的干扰,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聊了起来。直到天黑,二人才互相依靠着闭上眼睛,在座椅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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