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仪式隆重收场,八位长老额头沁出了汗,还不等候着的丫鬟端来茶水,为首的长老便率领众人走到卫柏希面前:“宁王殿下,卫令轩已死,关于坊间传闻,仅凭几人片面之词,本不该这般草草结束,不过宁王殿下作为前族长独子亲自指认,与卫夫人重逢片刻却天人永隔,刚刚下葬,实在不宜按照族规,条条框框,刻意遵守,经宗祠各位长老一致决定,对卫令轩处以最高刑罚,焚其肉身,散其骨灰,生生世世不得魂归嘉丘,但毕竟于礼不合,难以服众,为保平衡,不将其从族谱除名,保留已故族长的身份,祸不及子女,不知宁王殿下,意下如何?”
呵!我在心底冷笑,人死如灯灭,虐待卫令轩的尸体,搞一个看上去隆重的仪式,做做样子有什么用?不将卫令轩除名,他残杀族长,囚禁嫂子的罪名也就永远没办法做实,对于卫柏希来说,将会一直是心口里的刺,日后被有心人利用,便是无穷无尽的麻烦,这八个人是怎么想的,卫令轩给了他们什么好处,让他们这么理直气壮的帮他?
卫柏希周身气息骤然变冷,死死盯着说话的长老,一言不发。
长老们到底也是见过世面的,镇定自若,见卫柏希没有说话的意思,继续建议:“宁王殿下,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还请宁王殿下早日回归受洗,寻找玄铁环,登族长之高位。”
剩余七人纷纷点头应和,卫柏希抬手挥退四下的丫鬟守卫:“卫氏一族,向来有能者居之,本王重孝在身,无暇受洗,族长之位,大长老还是另择明主吧。”
二排右侧的长老上前一步:“宁王殿下此言差矣,您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事发突然,我们几个老头子商议,受洗的十六道关卡改为六道,您走个过场,安了大家的心即可。”
卫令轩除名怕落人口实,卫柏希登位就一切从简,我扭头,挑眉看向卫柏希,意思很明显,原来你看起来如此好欺负啊!
卫令轩摸了摸我的头发,脸色由阴转晴,勾起嘴角:“想必各位长老刚刚做完法事,有些疲累,针对族长之事尚未商议妥当,来人,带各位长老下去休息!”
站在第三排的长老立刻争辩:“宁王殿下,立族长乃阂族大事,怎能轻言,自封氏灭族,不过七年光景,如今六大世家,哪还有半点曾经荣耀,宁王殿下,整个卫家的生死存亡,全系你一人之手啊!”
卫柏希神色不变:“你们都聋了,六长老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没听见啊!”
一众侍卫立刻上前,领头的直接堵住六长老的嘴,将八人推进里院,其余人仍在叫嚣,说卫柏希身为卫家的一份子,沉迷女色,不把家族利益放在心上,愧对死去的父母,还说卫柏希数典忘祖,位高权重便不把宗祠放在眼里,若不是玄铁环遗失,也不会叫一个黄口小儿这般狂妄。。。。。。
我拿出随身携带的药包:“王爷,将这个放在他们的饭菜里,哪怕他们不吃,药效也会顺着热气扩散到空气中,不是什么要人命的稀罕玩意,最多产生幻觉的时候,亏心事做多了打打架,有护卫看着,出不了事,你看,要不要教训一下他们?”
卫柏希把玩着药包:“好东西,给他们可惜了,本王就是要让他们清醒的意识到,求本王,该是什么样的态度!”
我无所谓的想要拿回药包,却被卫柏希抢先收好,他怎么对药情有独钟呢,不会是身体有什么隐疾吧,要不要给他把把脉?
我的手刚伸过去就被卫柏希握住,手腕上的翠玉手镯露出,卫柏希顿了顿:“瑄珩给你了?”
这不是瑄珩特意给我准备的吗?什么叫做给我了?
我无声询问,他从怀里拿出玄铁环,套在我另一只手腕上,严丝合缝,再也拿不下来。
他满意的点点头:“嗯,好看,比那个五六年前,北上伐陈时买的地摊货强多了。”
:“地摊货?”
卫柏希点点头:“大战告捷,瑄珩接了封信,兴冲冲的拉着本王,跑遍了整个北陈,好不容易相中了这个,还跟我练习该怎么送出去,本王还以为是留给他心上人的。”
我摸着翠玉镯,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虽然从未怀疑过,但能从第三人嘴里证实这件事,感觉还真不赖。
卫柏希抓着我的手,愣生生换了位置:“本王的玄铁环难道比不上一块破石头?”
这,不应该这么比较吧!
:“王爷,先不说玄铁环背后的影卫军,光是代代传承这一条,就太贵重了,我拿不下来,王爷您一定可以的。”
卫柏希眼神宠溺,看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给你了就是给你了,之后再打不过的时候,还能用它挡挡。”
它虽然是天外玄铁所制,无坚不摧,但这么小一块,我能挡得住什么?再说了,我好像也只有对上他的时候才被压制的那么惨!让我用他送我的东西对付他啊?想到那八位把玄铁环挂在嘴边的长老,我心里发抖,赶紧把袖子放下,将两只手镯全部遮挡严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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