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单摇摇头,这人的烟瘾真大。
戚丰扫了眼低头蹭泥巴的青年,“小弟弟,这么早就下班了?”
黄单把脚底一大块泥巴蹭掉,“我提前回来的。”
戚丰啧啧,“坐办公室的就是享福啊,难怪你那脸比女孩子还白。”
周阳很赞同的点头,“好白的,比珍珠还白。”
“……”
黄单进小卖铺,看到两个陌生人在跟张父张母说话,走近点才听见话里的内容,知道他们是派出所的,来问情况。
被问到是否确定只丢了烟和现金时,张母没什么异常,张父的神情却不太对。
黄单捕捉到了,他的眉头轻动,一定是丢了别的东西。
那东西很重要,张父不敢跟张母说,所以明知对案情的进展不利,还是瞒下来了。
57。小卖铺
雨停之后; 派出所的人就走了。
他们今天来,也就是看一下案发现场; 问个情况; 笔录都没做。
去年张父报案,来的就是这两人; 事到如今; 丢失的物品一样没拿回来; 也没任何赔偿,这次来的还是他们。
那会儿,张父张母认真按照派出所说的去做; 再三确认丢失的每一样物品; 把名称和价格写下来,不会写的字就问儿子女儿,以为一定能抓到小偷,再不济也能有点赔偿。
老两口一天一天眼巴巴的等着; 一直都没有一点消息; 慢慢的也就认了。
这回遭到相同的事; 张父张母还是第一时间报了案。
小老百姓家里丢了东西; 不可能凭自己的力量找到偷||窃之人; 只有这条路可走; 哪怕已经有过失望的经历。
一回生两回熟的道理,在派出所是行不通的; 该是什么流程; 就是什么流程。
张父的口袋里是包软中华; 早捂热了,没散出去。
一年级的时候,张父把书包丢河里,人也下去了,死活都不想去念书。
张父很早就成了社会上的人,从卖菜卖鹅,收鸡毛鸭毛片子,到外出打工,做包工头,人到中年,他走的路越来越窄了。
因为他辉煌璀璨的时代早就褪色了,现在的时代他跟不上。
每次算账的时候,张父都很吃力,他嘴里念叨着说当年应该念书的,现在连拼音都不会,亏就亏在没文化上面。
到现在,张父在为自己谋利时,还是挺吃得开的,哪些人面前可以吹牛逼,在哪些人面前听对方吹牛逼,这两种不同的场合,他分的很清楚,从来都不会搞错。
可派出所的人不吃张父的那一套,揣在口袋里的软中华不沉,却多少让他有些难堪,焦虑,眼睛里的血丝就显得越发骇人。
走时,派出所的其中一人好心的提醒,“这工地上乱,把小卖铺开在边上,不装个监||控是不行的。”
张父握住那人的手,说了几句感谢的话,“慢走啊。”
起初门脸还在装修的时候,张父就想到了装监||控的事,他打听过,觉得装那东西有点贵了,铺子要开,进货就是一笔钱,他让儿子女儿在网上给他看看。
张父忙着装修,要进货,他这个人吧,哪怕是买块肥皂,一个毛巾,一支笔,都会货比三家,能便宜一毛也是好的。
等到铺子搞的像那么回事,张父把进回来的杂货往架子上一摆,就急着办营业执照,食品经营许可证,还有健康证,又跑烟草局办烟草证,他忙这忙那的,监||控的事拖着拖着,就拖出事来了。
派出所的人来匆匆,走也匆匆,外面的喧闹声依旧存在,不见丝毫影响。
谁家东西被偷,关他们屁事,只要自己腰包还好好的就行。
张瑶从楼上下来了,她过来时的那身衣衫被拿去洗了,在之前住过的工棚里挂着呢,现在穿了件连衣裙,裙摆到脚踝位置,虽然挺长的,但是裙子的布料贴身,她的臀||部宽度大,就算不弯腰,走路的时候,那地方勾勒出的形状明显,也会吸引别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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