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趣的很。zjgyny”
杜玫若画了精致的烟霞妆,眉心一点金色额黄,加上云鬓上珠翠玉环铮铮,与满院子的金菊灿色颇为相得益彰。“那就让臣妾陪着赏花,只要皇上不厌烦就好。”说着,唤人搬来一架修长的藤编摇椅,扶正上面的锦绣弹花软枕,侍奉着皇帝躺好,自己则坐在旁边小杌子上。
“呵,朕怎么会厌烦小玫瑰呢。”周围没有人的时候,明帝惯于如此称呼,说出口从容随意,似乎特地显出对宠妃的亲昵。
杜玫若避开了皇帝的视线,低头一笑,“臣妾听说皇上为江南的事烦忧,每每想着过来,又怕打扰皇上处理政事,只在宫中期盼着早日平定下来。”
明帝笑问:“嗯,觉得朕冷落你了?”
“没有。”杜玫若温柔摇头,轻轻挽住皇帝的臂膀,“臣妾是怕皇上累坏了,可惜自己愚笨,心里虽然着急,却是一点儿忙也帮不上。”
“没事,朕也不舍得让你辛苦。”抬眸看向眼前青春姣好的容颜,朱唇皓齿、眉目娇美,心里并非是厌恶的,不过却由不得他人盘算自己。明帝闻着淡淡脂粉香气,想着自己的心事,“再说,还有皇子朝臣们替朕分担呢。”
杜玫若颔首道:“也是,那臣妾就放心了。”顿了顿又道:“听说,齐王在闽东颇为辛苦,不单单是赈灾抚民,还帮着孙裴一起维护当地安宁。”
明帝笑道:“寅祺果真能干,连你们后宫都知晓了。”
杜玫若眸色闪烁,赶忙笑回:“臣妾也不懂这些,都是听宫人们闲话说的。臣妾只是想着,江南的事若能早些安定下来,皇上也好少操一份心。”
多禄在台阶上探头,禀道:“皇上,涿郡六百里急报!”
“你先回去,朕晚些得空过去瞧你。”明帝一脸温柔,微笑着目送杜玫若告安,待到人一踏入内殿,立时皱眉问道:“折子呢?”担心事情可能更加严重,自己抢先上前拿起折子,看了片刻笑道:“嗯,这个法子不错。”
多禄悄悄向上打量着,小声问道:“皇上,是有好消息了么?”
折子上说,涿郡当地有刁民混入人群,故而造成民乱难抚,因此云琅让一万士兵佯装难民,以乱治乱、扑杀逆人,现下当地局势已经得到暂缓。明帝又仔细看了一遍,方才合上折子,赞许笑道:“看来云琅不仅会带兵打仗,更会结交贤士能人,不过才几天时间,竟能想出如此巧妙的法子。”
“恭喜皇上,江南必定太太平平的。”
“还有一份?”明帝对多禄的话不置可否,转而拿起另一份奏折。
原来是苏羊刺史的一份急报,说是苏羊原就贫瘠,此番亦遭水灾,情势比起其他地方更加窘迫。加上苏羊地势更加偏南,道路不便,赈灾的粮食也晚到许多日,结果分发粮食时遭遇人群哄抢。已经是乱上加乱,谁知因为难民阻塞街中大道,使得海陵王马车出门不畅,结果当场打死了数名难民。海陵王激起民愤,如今住所已被难民包围,官府不知该如何处理此事,特请求朝廷给个旨意。
“混账!活得不耐烦了!”明帝气得手上发抖,将折子狠狠摔在御案上头。
泛秀宫很快也收到苏羊的消息,乃是江南苏家密报。慕毓芫将纸卷丢到香炉里,顷刻焚成一堆灰烬,不住蹙眉思量,独自静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吴连贵有些拿捏不准,小声问道:“娘娘,是不是要安排点什么?”
“那是当然!”慕毓芫闭上双眼,丧子之痛一点点浮上心头。
时隔两年,记忆没有一丝一毫的渐淡,反而因为时常回忆,使得整个事件的头尾都清晰定格。恍惚之间,似乎听到那调皮孩子的笑声,总是那么爱撒娇,自己却每每疼爱至深由着他。可惜这一切,唯有在自己脑海里出现罢了。
“娘娘,你没事罢?”
“没事……”慕毓芫刚打算细细商量,却听外面通传安和公主驾到,如此自然有些不便,想了想道:“你先出去迎公主进来,晚间得空再说此事。”
“是。”吴连贵赶紧点头,执着拂尘一溜小跑出去。
因为先头赈灾的缘故,安和公主装束亦是清减,通身一袭米黄色对襟暗纹锦衫,鬓上珠花也以银饰为主,颇有洗去繁华的素雅之意。他是惯于来泛秀宫请安的,盈盈行礼完毕,拣了素日的位置坐下,侧首笑道:“近段时日,慕母妃时常为江南担忧,自个儿也清瘦了许多。”
慕毓芫淡笑道:“哪有,我又不能帮上什么。”
“呵,慕母妃总是这般自谦。”安和公主抿嘴轻笑,起身替慕毓芫续上热茶,“当初江南水患报上来,朝廷里拿不出许多银子,一个个大臣都是没有主张,还不是多亏慕母妃为百姓筹银买粮?”
“这个法子,将来再用也不灵光了。”慕毓芫微微一笑,“况且,我不过是先起了个头,后宫中人皆有捐献首饰,最后还是外面财主出的银子。寅歆你上次也捐的不少,我还担心你没有头花戴呢。”
安和公主却是一笑,“我若没有,自然会在慕母妃这里讨个赏儿。”
慕毓芫笑道:“倒是可以,只怕没你的新鲜好看。”
安和公主慢慢饮了口茶,又抬头道:“前几天四驸马那边出了事,听说当时父皇很是动怒,真是让人担心,好在父皇明察秋毫、通情达理,也算是千幸万幸了。”
慕毓芫约略猜出他的来意,面上仍是微笑,“允琮太过淘气,往后得让家里仔细管教着他,免得再捅出什么漏子来。”
“哎,要说四妹妹也是太较真。”安和公主叹了一口气,摇头道:“这点小事,何苦大哭大闹到父皇跟前?如今父皇虽然没说什么,到底心里有了疙瘩,或多或少,总是对四驸马的前程不利。假使四妹妹明白一些,当初就该私下解决完事。”
“哪能都像寅歆这般懂事?”慕毓芫夸了一句,戏谑道:“所以说陈廷俊才是有福气的人,能够做我们的大公主驸马,将来妻贤妾娇,不知道要羡煞多少旁人呢。”
安和公主却道:“廷俊他不会纳妾的。”
慕毓芫见他说得笃定,笑道:“咦,看来寅歆真是驭夫有方啊。”
安和公主低头一笑,像是回忆起平日里的恩爱甜蜜,脸上还有些羞赧,半日才小声道:“昨儿刚传了宫中太医,已经确诊有两个多月的喜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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