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乐婷忙扶过他,紧张道:“要紧吗?”嬴逸翔摇摇头,又望向席嫣然道:“大公主,他们是你的亲人,请收手吧……”
“你住口!”席嫣然冷冽的声音有些战栗,“嬴——逸——翔,婚期将至,你算对得起我!”
嬴逸翔泠然道:“大公主切勿误会,在下和令妹之间清清白白,婚典我会如约履行,绝不让你有丝毫蒙羞之处。若有欺瞒,天地不容!”
席嫣然将剑尖直指他,幽幽道:“可是祭神殿一事蹊跷,有探子说乐婷事后去过东旭楼,于此事你又作何解释?”
席乐婷脱口道:“大姊,这次我偷偷去祭神殿是为了许愿,与卢翎等人交手是情势所逼,根本与嬴公子无关!”
席嫣然苦笑道:“不用掩饰了,他这次肯冒险救你,还不惜挨了一剑。你不也是一心替他开罪避嫌吗?想不到,两位倒是情深意重啊。”
面对大姊狠戾的目光,席乐婷心里不知是喜是忧,停止了辩解。不远处的席宇辰忍不住道:“小妹,大姊应该对那本册子上的事情不知情,你快告诉她在祭神殿看见的一切吧!”
席乐婷抿了抿薄唇,方道:“大姊,嬴公子数月前曾救过我,我一直感念他。这次我去东旭楼见他,是因为我不想他在婚典之后莫名其妙地被人谋害!”
席嫣然愣了一会儿,方道:“他会被人谋害?你,你到底在胡说什么?”
席乐婷咬牙道:“好,小妹就把话说明白了。那一夜在祭神殿发生的事,我通通告诉你。”
☆、蛇窟救人情难测(下)
山崖边,冷风凄凄,但一些人已感觉不到肌肤寒冷——因为心已沉入了冰河,冻得麻木。
半晌过后,席嫣然望着手心里嬴逸翔递来那枚半旧的钢制指环,捂着突突直跳的心口,闭目深吸一口气,当她清丽的眼眸再次睁开时,目光在席宇辰、嬴逸翔的面上扫视了一遍,最后她望了一眼席乐婷,想起那日与母亲在夕照楼的对话,心道:“感情之事岂能勉强?与其让妹妹远赴漠北嫁给弱水城主严穹,不如就此给她自由,也给他希望。”
她沉声道:“好,那咱们各退一步,既然嬴公子答应做魇城驸马,本宫会对窟顶哨卫使用瞳术,令他们忘了你们私闯神龙窟的事。之后我会向母亲以喜事相近、不宜用刑来求情,将乐婷改为在云影天宫居室□□,你们可满意?还有,婷妹,你那冒失任性的性子从此改了吧。”
嬴逸翔和席家兄妹均怔忪着望向眼前持剑的绿衣女子,一时间或赧然或感激,竟不知说什么才好——不管怎样,这是目前最妥善的处理办法。
夜渐深,淡淡的月光映上楼台的各处帘栊。
绮霰楼上烛光微亮,一个绿衣女子穿过珠帘,缓缓走近一张椭圆形月洞门的红木架子床,她掀开染着茉莉芳香的流苏斗帐,斜坐床侧注视着平摊在床上的一顶赤金色凤冠和长摆宽袖的石榴红礼服。
席嫣然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抚摸上礼服长摆,指腹划过如水般滑腻清凉的缎面;再捧起沉甸甸的金丝珠翠凤冠,看着冠侧翠凤口中那几串打着秋千的玲珑玉珠,掬起一串托在手心,它们散发的柔光,如同一滴滴沉重的珠泪。
她轻咬下唇,直到一丝红色沁出——居然感觉不出一丝一毫疼痛,唯有满口的咸涩。
一直以来,她渴望的父母关爱飘渺如浮云,试图维护珍惜的手足之情却凉薄似冷雨。不过自己坚信只要坚持素心真情,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表面的误解和伤害总有“拨开云雾见天日,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时候。
可是,当剥开现实的那几层光鲜皮囊后,底下鲜血淋漓的真相是如此不堪入目!
究竟如何才能力挽狂澜,阻止即将发生的悲剧、将亲人间彼此的伤害降到最低呢?
突然间,她的心口处传来隐隐刺痛,呼吸也随之急促起来。
不能再想……不能再想下去了……
她一手用力扶着月形门罩,咬牙拉开床头柜的最下层抽屉,飞快从里面拿出一个梨形的瓷瓶,颤抖着倒出三粒白色的丸药,就着桌上的茶水吞了下去。
云影天宫,夕照楼。
在袅袅香雾间,透出一种幽甜的靡靡气息。
魇城的医师云冉为卢翎搭完脉,对一旁的城主说:“卢管事的左胸受了皮肉伤,又中了迷香毒,可能要昏迷一两日,但身体并无大碍。我马上开一个调理方子,让他按时服用即可。”他闻着细细的熏香味儿,眉头一皱:“这两日还是不用焚香了,以免干扰管事体内的药性。”
席紫凰沉默了片刻,颔首道:“有劳云大夫费心医治了。”
两天后,当卢翎微微睁开密羽般的睫毛,发现自己躺在温暖柔软的绣床上,他挣扎着要起身时,一道紫衣身影翩然闪至,将他轻轻按回枕上,嗔怪道:“快别动!你的左胸受了伤,伤口才包扎完毕。”
卢翎汗湿的额发墨玉般贴在脸上,更衬得面色苍白如玉,格外惹人怜惜,席紫凰拉着他的右手,焦心道:“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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