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媓姨,来啦。哎哟您不用那么客气,上次的都还……”
只见,寡妇顺滑的走到厨房,把之前带来的腌肉一条一条的从挂钩上摘下来,招呼也不打的扬长而去。
“没吃完……嗯,现在没了,媓姨您慢走。”
“哎哟,不打紧的斯哩,别难过,大家这样也很正常,栗子这孩子不错,我和你叔都挺喜欢的。”姑姑一边朝进来的村民点头,一边安慰着楞在原地的斯哩。
就这一上午的功夫,整个厨房都几乎被搬空了,斯哩的衣橱也被洗劫一空,他还清晰的记得这些巧手的妇女围着他硬量尺寸的场景。
村里的小伙儿这会儿倒是完全闲了下来,就在不久之前,他们还争相的为女人们干活,真是风水轮流转,这会儿倒是闲着摆起谱来,得让她们知道,回头草可不是那么好吃。
“真现实啊!”忠祺蹲在门廊上,杵着腮帮子说。
“嘿嘿嘿……”小珍笑的接不住话,围着斯哩的脑袋灵活的跳着舞,笑声可以说是4d环绕的。
忠祺看着大家远去的背影,看着村庄恢复到如初的模样,不免有些伤感,好像离开这件事,立马就要发生,但当他想到无辜的栗子,又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这不是一件一走了之就能解决的事,毕竟这一走就是永别了,以他前半生的经验来看,在他的人生中,并无回头路可言,所有美好的过往都只能成为回忆,无论是单方面的,还是多方面的,他与那个固定的对象再也不能够交流了,没有一个电话、一封信,告诉对方我还想着你、记着你呢,因为这种没有下文的想念是多么的苍白啊。
忠祺又来到栗子家,还不等他进去,就被开着小车的福禧截住了:“大人,陛下有请。”他又转头看了一眼栗子紧闭的房门。“大人请。”福禧已让出驾驶座,恭敬的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
“义弟,我弟妹身体如何了?”
“挺好的。”
“那就好,我们准备回去了。下次……”
“你不想带上我吗?”
“我当然想!你可以吗?”叱翎王脱口而出,又再度露出孩子的表情。
“那我跟你走。”
“可弟妹,我其实打听过……你和他们不太一样。不过我想,既然我们能来,她也一定能去,其实这很容易,比如通过火球,我可以给你们建一个火球宫殿。”
“不必带上她了,她在这里习惯了,她喜欢这儿。”
“那你们……”
“再说了,我可不想我的妻子为了陪我,一辈子在身上背个火球,像只大乌龟一样。”他说最后一句的时候,特地把声音提高了些,坐在一旁的青衣玄武仍不为所动,眼睛紧闭着。“这臭老头给这冬眠呢,真应该把他拉出去把他晒成人干!哦不,蛇干!龟干!哈哈……龟干……小珍,好笑吗?”无人回复,他又看了一眼青衣玄武,又在心中恶狠狠的念了几遍龟干。“你不是都知道吗?我每天骂你二百次,不听也得听,气死你!”
叱翎王也用余光看了一眼青衣,他听得出这句讽刺,但只要先生不生气,自己也是可以装作全然不知的。
“那太好了,我有很多事想告诉你,但今天,先放你的假,去做你想做的事吧,我们明天一早就启程。”
“那么快!”
“是,这一趟发生了许多事,为了不再生事端。”
忠祺告退的时候,在殿外碰见了公主,只见她嘟着小嘴完全忽略了他,昂首阔步的朝兄长走去。
“你下次别故意挑衅他,这看上去很傻,他已经觉得我们是废物了。你又何必一再自轻呢?”
“我自轻?我只是畅所欲言好吧?干嘛怕他!”
“因为受伤的是我。”
“他到底把你怎么了?我现在就去给你报仇!”
“无聊!”
“唉!喂!……又跑了,小爷我这一天什么也没做,就得罪了这里所有的女人,行,男子汉敢于自认倒霉,挨个哄去咯~”
“栗子,栗子,你在吗?栗子。”忠祺在席栗子屋外敲了半天也没人回应,他观察了一下地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痕迹。刚想走,又有种直觉引他进去看看。
“栗子,我进来啦。”他推开门,屋内空无一人,桌上用石头押着一张字条:
“夫君:我们火翎国见。”
忠祺来回的把字条看了许多遍,但鉴于他平日里跟席栗子没有正儿八经单独说过一句话,无从判断她的行事个性,但无论是被迫的、还是自愿的,这都是关乎性命的不明智之举。
他跑出房子,相继问了几个平日和栗子交好的女子,皆一无所获。
他又调转头回宫,此时的宫殿已不像当日那般歌舞升平,连站岗的士兵都显得有些垂头丧气。宫女们的步伐也快些,手里都有活儿,忙着来回的运送东西、装车。
一路上,忠祺就像个透明人,没有人拦他,亦没有人通报,直到到了叱翎王殿外,才有侍卫看见了他一般,让他稍作等候。
此时,药师正为叱翎王号脉,忠祺莽撞的上前:“席栗子呢?你没想到我会提出来跟你走,就先做了两手打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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