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疯狂冲刷着大地,似乎要洗净一切的黑暗。
但黑暗的并不是世界,而是人心。
哗啦声震耳,所有人的心神,都集中在徐南的手中。
看徐南施展针术,是一种享受。
那种行云流水的感觉,来源于徐南对自身医术的绝对自信和极致的掌控力度。
这也是他敢与阎亡抢命的底气。
随着徐南的鬼针施展,老妇人的呼吸渐渐平稳。
收针,徐南将老妇人抱起,低头问:“安安,你家在哪?”
“那里。”
安安指着一扇破碎的木门。
徐南抱着老妇人快步走去,还没进屋,一股霉湿的味道扑鼻而来。
屋里昏暗,有灯,但显然电源被切断。
顶部有一些地方漏水,雨水不断滴落在接水的盆碗里,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徐南将老妇人放在角落的床上,这才有空打量。
很残破的屋子。
一张床,床上的被套都是一个又一个补丁,但很干净,叠得整整齐齐,像是豆腐块。
一个掉漆的衣柜,一张同样掉漆的木桌,两张木椅。
破碎的木门旁,一个砖头堆砌的土灶,另一端是用破碎瓷砖加上木条组成的台子,上面放着干净的碗筷,还有一些没吃完的剩菜。
另一个角落里,堆着不少矿泉水瓶子、易拉罐、废铁等等。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什么家具,更别说电器。
这是生活在最底层的穷苦人,最真实的写照。
最让徐南在意的,是正对着门的墙壁上,挂着两个黑白相框。
左边是一个满脸沟壑的白发老人,穿着南疆专属的军装,牙都没了,依旧咧着嘴笑得很开心。
右边,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同样咧着嘴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
他也穿着南疆的军装,整整齐齐,没有皱褶。
南疆的兵。
一门两忠烈!
留下老母与幼儿,被如此欺负!
徐南的手没由来的颤了一下。
正对两张黑白照,用力抬手,敬了个军礼。
而后,内心怒火爆发:“小云。”
“南爷!”
崔云婷心头突然发紧,明明这个男人的语气很平静,可她有种莫名的恐惧感。
仿佛在面对一头狂怒的狮子。
徐南头也不回的问:“会折磨人吗?”
崔云婷一怔,然后抿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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