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我和大牙都禁不住有点瞠目结舌,就凭我们两个大老爷们,就算都是文弱书生,这一股猛劲,就算五百斤的东西也得晃一晃,但这缸就算装满了东西也就三百来斤,不会我俩弱到这点东西都搬不动吧?
“妈了个巴子,这玩应儿好像长在地上了,咋这么沉,一动不动啊?”大牙估计刚才把吃奶的劲都用上了,说话时还有些唏嘘带喘的。
我也是纳闷,想不透这是咋回事。转瞬之后,我欣喜若狂,手舞足蹈,摇着大牙的肩膀说:“大牙,其实我们没有挪动是件好事,正说明这缸有问题,大有玄机,既然挪不动,咱俩可以转一下试试。”
大牙听我这么一说,也醒悟过来,不住的点头表示同意。
我们又半蹲下来,抱住缸,开始用力的转动,往左转了一下,纹丝未动。大牙喊了个“一、二、三”后,我们又攒了一把劲使劲向右转,但同样很沉,就在我们想要放弃时,忽然感觉抱住缸的手略微的移动了一下,一时间倒也分不出是手滑没把住缸,还是缸本身转动了。
抬头再看对面的大牙似乎也和我一样感觉到了变化,也正抬头盯着我看,我俩也没说话,一低头,咬紧牙关使完了最后的一把劲。
就听到“咔、咔”的声音不绝与耳,像是有什么机关启动的声音,我眼明手快,拉着大牙“嗖”地一下就跳到了炕上,顺手抄起炕桌立着挡在了我们面前。这一套动作一气吭成,连我自已都感觉如行云流水一样飘逸,等到大牙反应过来时,我已经摁着他的脑袋缩在了饭桌的后面。
“咔、咔”的声音响过,又传来“吱嘎、吱嘎”的声音,只见那水缸在响声过后,竟然开始缓慢的转动了起来,工夫不大,就听到“咔”的一声后就停了下来,然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我和大牙现在几乎是草木皆兵,担心再有像小说里写的那样有什么短刀、暗箭之类的飞出来,小心起见,就趴在桌子后面又等了一会儿,直到过了六七分钟也没听见有什么动静,这才壮着胆子,蹑手蹑脚从炕上下来。
这种农村用的水缸很大,有一米二左右的高度,缸口的直径也有一米左右,摸着表面十分光滑。
一般水缸是陶土上面刷釉烧制的,而这只大缸现在仔细观察后才发现并不像普通的水缸那样是陶土烧制的,而更像是一种石材制成的,透着一种古气。
水缸刚好转过去了半圈,现在是背面正冲着我们,我让大牙把蜡烛端了过来,仔细的看了看。缸里面依旧是大半缸的水,水面上仍然浮着那些腐肉,泡着那些骨头,里面一点变化都没有。
但是感觉刚转过来缸身上好像隐约有些花纹图案,用手拢住烛光,仔细的瞅了瞅,果然刻着又浅又细的一些线条,要不是仔细看还真就发现不了。我和大牙都有些喜出望外,用袖子把图案蹭了蹭,看着感觉清晰了一些,然后瞪大眼眼看了起来。
图上画的是一个人坐在一个类似现在的浴桶里洗澡,刻画的很简练,按道理讲根本看不清洗澡那人的五官相貌,但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那人在笑,而且笑得很诡秘,笑得让人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大牙也看出来了,小声的问我:“来亮,那画是啥意思?难不成是让我们在这缸里像那哥们一样洗澡,可是我觉得洗澡的哥们有点不对,总感觉看着我们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我也有些疑惑,这图上的图案有两种可能,一是这种缸本来就是古代的一种洗澡用的容器,就像现在的浴桶一样;二是可能是告诉我们出去的方法,就是像图上画的一样,进入到这缸里。
大牙一听我说出去的方法要进到这缸里,脑袋摇得像波浪鼓一样,冲我直摆手:“我感觉第一种可能还靠谱,估计这图案就是这缸的用途,备不住就是过去的‘浴桶’呢。你说的第二种可能,也太恶心了吧,再说就算是忍住恶心,坐在里面就能能“嗖”地一下就出去了,这又不是神话小说。”
我也知道大牙说的有道理,但是现在这个情形,也是实在没有别的方法了,死马当活马医吧,反正是死马,也没啥可怕的。行与不行,只能孤注一掷,听天由命了。
第一卷 十三副神铠 第三十七章 鬼屋惊魂
大牙看我直勾勾的一直盯着他,很快就被我盯得有些发毛了,惶惶不安,手足无措,不知道我为什么这样瞅他,但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脑袋一拨愣,冲我连连摆手:“来亮,别跟我整这套啊,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进去。咋死都行,恶心死也太他妈的憋屈了,备不住缸里的那些骨头渣子也是和我们一样被困在这里的人呢,结果跳下去就死在里面了。我和你说,那里面的水肯定不是啥好东西,闻着那股味,就知道有着极强的腐蚀性。甭说一个活人下去,就是扔下点砖头瓦块,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
大牙并不是在瞎说,我也知道这样冒然下去会很危险,九死一生,或许真的像大牙所说的那样,缸里的碎骨腐肉都是以前在此落难的人的尸骸,估计也是像我们一样看到了缸上的图画,冒然的就进到了缸里,结果都是一命呜呼了。
但是这口缸一定是解开问题的关键,假设这口缸与这屋子没有什么关系,也犯不上为了口水缸设计如此一个精巧隐蔽的机关出来,这纯属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大牙又看了看这口缸,连连“啧啧”了才声,就建议合力把这口缸给砸碎,砸个稀巴烂后,也就真相大白了,看看里面到底还有什么蹊跷。
我连看都没看大牙,一撇嘴:“砸?别说我小瞧你,这缸,就算把你骨头渣子撞飞了也撞不动,我早就看过了,以我做设计这么多年的经验,这玩应儿的硬度恐怕不输于现在的钢筋混凝土了,要不你试试?”
大牙听我说完,还真有些不服气,四处一踅摸,也没有找到什么称手的家伙,只好抄起旁边的板凳,示意我躲远点。我瞅了瞅大牙,看他摆出那架势,也没说啥,起身往后退了几步,我并不是怕缸被砸碎后被里面的东西崩着,而是害怕大牙手里头没准儿,一板凳再把我给拍那儿,那就是自找倒霉了。
退了能有两米左右后,我冲大牙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可以开砸了。
大牙退了三四步后,紧了紧裤带,马步一扎,抡圆了胳膊,暴喝一声,手中的板凳挂着风声就飞了出去,“啪”的一声就直直的砸在了那口水缸上,发出了一声金属般的嗡鸣声。
果不其实,不出我所料,那水缸根本就纹丝未动,板凳几乎已经五马分尸了。大牙摸了摸后脑勺,讪讪的笑了笑:“妈了个巴子的,看来真挺结实,实践果然出真知啊。”
那口缸质地坚硬,大牙铆足劲的这一抡,上面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大牙这回也死了心,点燃了一支烟,蹲在地上,眼睛盯着那口缸也不吱声了。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在这里折腾将近一个小时了,屋子里现在很明显的能感觉到空气有些浑浊,喘起气来有些胸闷,整个胸腔都有点火辣辣的,看来再用不了半个小时,估计我俩就得活活因为窒息而死,想到这儿,求生的欲望空前强烈。而唯一可能的变数就是屋角的那口缸了,再看看缸上的那幅图画,画上那人的表情越来越显得诡异,无论从哪儿个角度看上去,都像盯着你在笑,冷冷的笑,一种把你轻蔑到骨头里的笑。
我就感觉好像天旋地转一般,眼睛也有点像针扎一样的痛,眼前的一切,变得像镜子里的世界,这个世界离我好像也是越来越远,这种奇怪的变化让我心中一惊,陡然间感觉有些不对,晃了晃脑袋,视线移开那幅图画,这种感觉又突兀的消失了。
我好奇的用手摸着缸沿,来回仔细的摸索,但似乎没有什么与众不同,刚才的感觉也再也没有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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