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杰表请木讷地看着辛则成远去,仿佛辛则成不再回来似的,学校对面清新公路上的汽车川流不息,校园里往来的学生也多了不少,毒辣的烈日刺射着大地,像是要熔化整个校园。
刚才,王世杰和辛则成对话的时候,杨善水就在旁边听着,别看他没看辛则成他们俩一眼,可说的每句话全听在耳朵里了,辛则成走过之后,杨善水抬起头斜着眼看了看窗口,起身走了过来。
杨善水来到王世杰对面坐了下来,笑着说:“怎么,刚才那小子非要把身份证带走?”
王世杰皱了皱眉头,吞吞吐吐地说:“哎,都怪我工作没做到位,你说这学生也是,把身份证留下能怎样,还担心起我们来了。”王世杰说完,看着杨善水苦笑着摇了摇头。
杨善水一直笑眯眯的看着王世杰,王世杰说完,他摆了摆手说:“这不怨你,小孩子嘛!头一次来我们新一中,难免有些顾虑,放心吧,我们今年有的是生源,只要他想来,自然还会再来的。”
杨善水说完,露出了开心的笑脸离开了。
辛则成走出行政楼,已经是上午十点半了,如果现在回家,觉得为时过早,毕竟自己来探路还没探个明白,于是一个人在校园里转了起来。
清渠一中的校园里,三座教学楼并立在行政楼后边,白色的涂料和灰色的屏风玻璃,熠熠闪光的玻璃门,还有金光四射的玻璃门锁连,每座教学楼前都铺着大块的板砖,过道两侧是白杨树,教学楼后边是一片小树林,树林里有几条曲折蜿蜒的鹅卵石小路,小树林的后面是宽阔平坦的草坪,草坪的后面是条路,路的后面是学校的北大门。
辛则成沿着路向前走去,巍然的松柏、参天的白杨、翠绿的草坪、引人注目的路标,给整个校园增添了几分优雅。今天正好是学生放假,往日的热闹和喧嚣平淡了许多,他从没见过如此气派的校园,兴奋之余便增添了几份背井离乡的痛苦。
熏风拂过,有的树叶开始凋零,干枯的叶子和灼热的水泥路摩擦着,发出沙沙的声响。
清渠一中的校园风光让辛则成看到了希望,他渴望明年的此时,自己也是笑着走出去的,辛则成太渴望金榜题名后的释放了,盼望着有一天从噩梦般的笼子里飞出来,永远不再回来。
王世杰的再三挽留,让辛则成感到了被接受、被欢迎的快慰,他像一个惨遭鄙视的乞丐得到了自己心仪而有尊严的施舍,就连四处漂泊的灵魂仿佛在瞬时间也有了着落。
辛则成走出一中大门,拦了辆三轮车,去了清渠县搬运站。
清渠县搬运站是抗战时期留下的,当时日本人为了掠夺资源,从河南焦作到清渠修了一条铁路,通过铁路把焦作的煤炭运往清渠,再从清渠通过水路运抵沿海港口,这个搬运站就是从铁路中转水路的站点。解放后,这个搬运站被改造成汽车站,从清渠开往华兴的客车就停在这里。
清渠县城开往金州的大巴车正好路过辛则成的老家辛家庄村口,他本想着回老家看看,可是清渠一中后天就要开学了。
在清渠县客运总站,辛则成坐在开往华兴市的公共汽车上,车内的空调开着,这般凉爽让辛则成很是惬意,他的心静了下来,静静地坐在前排副驾驶后边的位置上,听着车载DV播放的《我多想抱着你哭》:
。。。。。。
这样的时刻
你还有什么话对我说
当你决定离开
我好舍不得
我多想抱着你哭
紧紧的把你抱住
只要你能够幸福
我愿意付出全部
我多想抱着你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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