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的源头要从我那未婚妻和许家的那位三少勾搭成奸开始说起……!”
“勾搭成奸!”
这个词用的太过恶毒的,许家三少许寒平和王通的未婚妻周凝雪的关系在小寒山并不是什么秘密,甚至一直以来,这也是王通被大家耻笑的原因,毕竟周凝雪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现在却和别人好上了,对王通而言,是一个极大的耻辱,不过许寒平和周凝雪两人在大多数人的眼中都是一对珠联璧合的璧人,王通在这之中更多的类似于一个小丑的角色,大多数人都不认为王通能配得上周凝雪,大他们的眼中,王通与周凝雪的婚约就是一个笑话,只要王通被踢出入室弟子的行列,这桩婚约也就名存实亡了,所以出了嫉妒也好,出于不屑也罢,没有人对许寒平和周凝雪之前的关系提出过疑问,几年下来,大家都觉得理所当然了,这也是许家和周家想要看到的。
可是王通这个词一用出来,情势顿时反转了过来,是的,两人是两情相悦,两人是郎才女貌,两人是天生一对,但是,两个人同样是勾搭成奸!!
勾搭成奸一出来,所有人都知道,许寒平与周凝雪的事情成不了了,除非两人之中有一个能够修到金丹天,拥有绝对的力量打破一切束缚,否则,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已经结束了,许家是小寒山三大家族之一,千年家族,家风严谨,一些事情在私底下干干倒是没有什么关系,但一拿到明面上来,就不行了,勾搭成奸,这可不是什么好词。
所以王通这个词一说出来,天刑殿顿时就变的静悄悄的,有好几个人看着王通的目光都变的恶毒起来,这里面有许家的人,也有周家的人,王通“勾搭成奸”这个词一出,许家和周家的名声肯定会遭到重大的打击,两家想要挽回自己的名声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王通却不理这么多,自顾自的说了下去,“这两人勾搭成奸以后,我这个未婚夫自然也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了,他们就想办法打击我的名声,那位许家三少自诩身份,不便直接出手,便暗中散播不利于我的传闻,而许明和许阳兄弟,特别是那个许明则时时的借口生事,以各种各样的借口找我的麻烦,这在小寒山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我的实力不足,经常被他羞辱,渐渐的,他便以此为乐,之前我之所以受了重伤,就是他在我练剑的时候突然出手,不仅折断了我的佩剑,打伤了我,话语之中还多有羞辱之言,我因自身的实力不济,无法讨回公道,又没脸去见师父诉苦,便忍了下来,心中暗自发誓,若是有一天我修炼有成,必然会将许明加诸在我身上的耻辱百倍的奉还于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王通的声音略略的颤抖起来,双手紧握成拳,眼中流露出极怨毒的光芒。
这件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在王通这个当事人的口中缓缓的道出来,众人细细的口味,竟然也能够略略的感受到王通曾经所遭受到的痛苦与压抑,一时之间,对王通的行为竟然都生出了理解和同情,不过理解和同情还是不够的,戒律堂特别是温策这个家伙是出了名的得理不饶人,在众人都被王通的话感染的时候,温策只是冷笑着望向王通,这小子到了这一步,竟然想要以情动人,却是太过幼稚了,难道我温策就是那么容易被人左右的吗?
王通此时完全沉浸在了回忆之中,呼吸也变得的粗重了许多,过了好一会儿,方才缓过劲来,抬起头缓缓的道,“我的运气不错,那日被许明折辱了一番,又没脸回连云院,便借酒消愁,不料失足落崖,虽然受了重伤,但侥天之幸,却无意之中撞了仙缘,得了常阳子师祖的衣钵,不料许明等人还不甘心,竟然四处宣扬我被独角草箭兔咬伤,更进一步的败坏我的名声,想要此机会将我驱逐出入室弟子的行列,可惜,他们并没有成功,我得了仙缘,献给宗门,又得了赏赐,功力大进,自然是要寻那许明的晦气,修真之人,讲究的就是一个念头通达,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这难道有错不成?”
王通这话倒是说到了点子上,修真之人,本就极为注重心灵的修炼,若是念头不通达,积郁过多,自然而然的形成心魔,平常不显,在关键的时候突然冒出来,是一件非常要命的事情,所以大都行的是快意恩仇之事,甚至报仇不隔夜,这也是为什么各门各派不禁私斗的原因,王通之前被许家欺压的狠了,如今实力大增,自然是要寻许明报仇,这本就是题中应有之意,倒也不能说他错了,可问题是这厮出手太快,许明还没有动手,他就动手了,而且一出手便将人打成重伤,却是有偷袭之嫌,严格来讲,却是不能算得上私斗,而是袭击,这才是最要命的一环,许家完全可以抓住这一环不放,将王通整死,现在看来,许家也有这样的意愿,不仅仅是许家,恐怕现在周家也想着将王通整死,毕竟刚才一个勾搭成奸,足以让两个家族名声扫地,这口恶气,他们肯定不会就这么甘心的咽下去的。
果然,在王通说完之后,温策冷笑起来,“王通,你的戏演的不错,挺感人的,我也挺同情你的,不过同情归同情,门规被门规,你被许明打压,想要报仇,这一点我理解,可是你还是袭击了他,犯了门规,虽然情有可愿,但是碍于门规,我也不得不对你做出处罚。”
“温堂主,我说过,我那不是袭击,是私斗。”王通面色不变,轻轻的道。
“哼,是袭击还是私斗,难道我还分不清楚?”温策猛的低喝一声,一股威严的气势油然而生,如一座巨山一般的直向王通压去,“你见到许明就动手,根本就没有等到他的反应,这不是偷袭是什么?”
王通面色涨的通红,连退了两步方才稳住了身形,却并不惊慌,反而很古怪的道,“那是袭击吗?”
“当然是袭击,哼,连私斗和袭击都分不清楚,简直可笑!”温策冷哼一声,望向王槐道,“王首座,你的这个徒弟连最基本的门规都搞不清楚,真是可笑啊!”
“这和我师父没有关系!”没有等王槐回答,王通便抢先道,“门规我知道的很清楚,或许我的理解有偏差,不过这个偏差可不是我师父教给我的,而是戒律堂的各位师兄告诉我的。”
“你说什么?”这下子轮到温策惊讶了,“戒律堂的弟子教给你的,小子,你最好把话给我说清楚,攀污攀到戒律堂的身上,这个责任可不是你能承担的了的。”
“弟子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许明为了败坏我的名声,经常当众折辱与我,有许多次都是趁着我不注意的时候,对我袭击,就像上次练剑的时候,这厮一声不吭的就在后面踹了我一脚,还抢走我的剑,把我打成了内伤,这可是当着许多巡山弟子的面做的,这些巡山弟子之中就有戒律堂的弟子,很明显是有恃无恐的,这种行为和我今天打他一拳有什么分别?如果这也算是袭击的话,那当日戒律堂的弟子为什么不当场将他拿下治罪,而是在一旁看我笑话呢?”王通脸上露出了讥笑的神色,“这可不是我编出来的,不止这一次,还有许多次,都是这种情形,都是有戒律堂的弟子在场,堂主若是不信的话,可以现在就查,若是查不出来,我今天就把脑袋奉上。”
这……
天刑殿中再一次静的落针可闻,温策那张严肃的脸僵在那里,死死的盯在王通的身上,堂堂的戒律堂堂主,此时竟然被王通堵的说不出话来。
“呵呵,呵呵,呵呵!!!”
就在这一片诡异的安静之中,坐在椅子上的王槐终于笑了。
他拍拍手,站了起来,“温师兄啊,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这个徒弟啊,本事不大,这嘴皮子上的工夫却像他没落下,却是我的疏忽了,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海涵!”只见他一点诚意都没有的朝着温策拱了拱手,“一件小事,就闹到了戒律堂来,却是让你为难了,你说的没错,是我没把他教好,这样吧,我把他带回去,好好的教育教育,以后一定不会给你添乱,你看如何?”
“哼!”温策冷哼一声,用阴冷的目光看了王通一眼,抬头道,“这件事情我会查清楚,若是我戒律堂弟子失职,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但……!”
“若是戒律堂弟子失职,那我就更没有事了,我是连云院入室弟子,他只是一个外室弟子,他袭击那么多次早就该被逐出师门,不要我说袭击他,就算是我杀了他,也没有违反门规,温堂主,您说是不是!”
“嘭!!!”温策一掌拍碎面前的长案,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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