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广拉着方子轩来到五松山,看到原本布满石头和树木的山顶变成了光秃秃的一片,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神色。
放下方子轩,王文广道:“好了,说吧,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方子轩看着王文广道:“师父,我没让你失望,我应该是领悟到拳意了。”
听到方子轩这话,王文广淡淡的道:“半年才领悟到拳意,不错,不过眼见为实,你把你的拳意打出来给我看看。”
“好。”方子轩说完,走到远处的一棵大树前,稍微回忆了一下昨天出拳时候的感觉,然后五指捏拳,直直的向面前的大树击去。
拳头尚未碰到大树,大树已经被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向后弯去,放佛随时会断似的。
而当方子轩拳头接触大树的那一刻,大树瞬间化为了一堆粉末。
“师父,你看我这一拳,是不是真的领悟到拳意了?”方子轩收起拳头,转身向着王文广问道。
虽然刚才就在方子轩身上感觉到了拳意的存在,甚至方子轩自己也承认领悟了拳意,只是当方子轩真的把拳意展现在王文广眼前的时候,王文广还是震惊了。在那一瞬间,王文广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自己的徒弟真的是绝世天才当中的绝世天才,能有此徒弟,无憾了!
本以为方子轩能在武师初期领悟法则雏形,已经是绝世天才了,至于自己传授拳意,其实也没指望方子轩真的能在武师境界就领悟,要是方子轩能在武兵境界领悟出拳意,王文广也是非常知足了,却没想到方子轩不单在武师境界就领悟了拳意,甚至只是用了大半年而已。在武者的世界,大半年是什么概念?武王境界以后,随便一次闭关修炼少则几年,多的几十甚至几百年的也有,不少人为了领悟意境,苦苦闭关十几年,几十年上百年甚至几百年的,依旧毫无所获,在这几十几百年面前,大半年算的了什么?当年自己参悟拳意用了多久?足足三年,而是还是在武侯初期的时候领悟出来的,即使这样,已经被人赞誉为绝世天才了。五行大陆古往今来的历史上,有几个人能在武师境界就领悟到法则雏形和意境的?就看有记载的历史来算的话,一个人也没有!恐怕那个创造出五圣诀的先人也达不到这个境界吧。
正所谓物极必反,王文广正因为太过震惊,反而很快就平静下来了。
看着方子轩身边的那堆粉末,许久,王文广才感概地道:“看来你的确领悟到拳意了,真的很好,很好。不过,你应该是刚领悟不久的吧。”
方子轩点头道:“是啊,昨天才领悟的,师父连这个都看得出来?
“知道刚才姬长老看到你的时候,为什么会说你有种锋芒毕露的感觉吗?那是因为你刚领悟拳意,还没学会收放自如,我也会拳意,可是你看姬长老会说我锋芒毕露吗?”王文广道。
“原来如此,难怪刚才师父急着拉我走,是怕姬长老看出点什么吧。师父,那我应该怎么把拳意做到收放自如?”方子轩问道。
王文广没有说话,只是举起右手,然后五指捏拳,正对着方子轩,然后方子轩瞬间感到一股强大的拳意扑面而来,然而方子轩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拳意瞬间消失了。
不过一个呼吸后,又一股拳意迎面而来,只是这股拳意明显比上一拳要弱,然后又很快地消失了,如此几次拳意强弱变幻,时有时无之后,王文广才放下拳头。
“看到了吗?你自己在这慢慢领悟吧。”王文广说完,走到一块石头上坐下,然后拿出酒葫芦来。
方子轩闭上双眼,原地一动不动的站着,脑海中反复思索着王文广刚才的那一拳。
一时间,五松山山顶一片安静。
拳意既然能收,那收去何处?自然是收去出处。
拳意从何而出?方子轩能打出拳意,不代表他完全参悟了拳意,只是拳意入门而已,距离传说中的完满意境还差的很远。
嗯,拳意?拳意只是意境的一种,拳意能收,那就是意境能收,何为意境?意境从何而来?
方子轩此时才明白,自己对拳意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严格来说,自己的拳意连入门都不算,只是在意境的门外徘徊,偶尔触碰到意境的大门而已。
不知不觉,五个时辰过去了,太阳早已下山,五松山上已经是漆黑一片,方子轩依旧在原地一动不动,而王文广却是静静的看着方子轩,偶尔喝上一口酒。
嗯,奇怪了,按理说,方子轩能在半年领悟拳意,应该很快能领悟收放自如的啊,如果是一般领悟意境的人,可能需要花上几天甚至一个月的时间去领悟收放自如,但是以方子轩的悟性,应该不至于啊。
就在这时,王文广忽然感到方子轩身上的拳意波动了起来,不是正常的波动,而是动得有些散乱。
糟糕!这是走火入魔的前奏!而是还是意境的走火入魔。王文广马上站了起来,向前走了一步,然后又停了下来,既想去叫醒方子轩,可是又怕方子轩雪上加霜。要知道走火入魔的人被人打扰,九死一生已经算是天大的造化了。
以王文广的阅历和心境,居然也慌乱失措,可见方子轩现在的情形是如何的危急了。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难道是方子轩的修为和心境修炼不到家?
王文广忍不住一巴掌打在自己的额头上,额头上顿时流出了鲜血。都是自己害了这个徒弟啊,好端端的为什么非要在武师境界就传授他拳意呢?要是等武侯境界,哪怕是武将境界再传授也好啊,那时候肯定不至于领悟收放自如也走火入魔的。
要是方子轩真的走火入魔的话,那么就等于自己亲手葬送了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世天才了,自己是造了多大的罪孽啊,老天爷要如此的惩罚自己。
感受到方子轩身上越来越散乱的拳意,王文广真的是手足无措了。
突然,王文广跪在地上,向着远处轻轻磕了九个头,不是王文广不用力,而是怕弄出什么声响影响到方子轩,一边磕头,王文广一边在心里默默的念道:老天爷,我这一辈子都没给你下跪过,这次真的求你了,救救这小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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