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大婶在不在家,那个礼盒装的糕给她的,你别拿错了。】
【待会就去送,没看到狗出来,刚去八叔公家了,很多人,我晚点再去。】
【嗯,我上次去躺床上滚了一圈,好小,你估计睡不下了。】
老屋早就断了电,晚上还得从隔壁牵电线,凌霄燃起一根蜡烛走进里屋,床褥整齐收在大箱子里,床板上赫然是虫驻洞。
【我去山里劈木头板,没信号,你不要打电话,等我回来跟你聊天。】
【好。】
心无旁骛忙到下午两点,才把荒芜的小院收拾出来,野枇杷树下有个蚂蚁窝,一踩冒出一堆无家可归的蚂蚁,凌霄端着盆用过的污水,想了想,去院门口倒了。
转身回院,冷不丁看见院墙外伸出一颗头。
“婶。”凌霄跑过去,仰头一笑,说,“还踩的石头吗,快下去,我去你家拜年。”
“拜啥年咯!还没有过年喏!”
他看不太懂家乡话的嘴型,连蒙半猜,跟婶婶两个人鸡对鸭讲老半天。
晚上没开火,婶婶带他去菜地挖菜,土豆白菜青红辣椒,饿的时候能下面填肚子,凌霄给大婶的孙子见了礼,蹭顿晚饭回院。
堂厅蜡烛快燃尽,幽黄的火苗随风忽闪。
过很久才睡着,手机屏幕熄灭前,是他给花印发的【想你】。
故乡的月光格外柔情似水,抚摸着长大成人的孩子,一夜无梦。
黎明第一道曙光绽放,凌霄醒了,不多时,朝阳跃出山顶,光芒如散开的金色发辫,深呼吸一口,满腔凛冽生涩的冷味。
他草草吃了包泡面,去山脚下找八叔公。
八叔公是南昌起义那年生的,不姓凌,排行位分只是尊称。
闹□□时,他扛着个锄头来到村里,因为会读书认字就被收留了,成为远近闻名的教书先生,不收学费,只要孩子肯学,他就教。
日子好了,八叔公不愿意离开乡村,每天早晨他都会去山脚下坐着,捧着本线装书看到晌午,凌霄到时他头困顿得直点,书摊在肚子上滑下来。
没有八叔公做担保,他就不能打破规矩,给奶奶下葬。
“你是哪个屋的青年人。”八叔公慢悠悠醒了。
凌霄搬来一块石头坐在他旁边,矮一个头,说:“继曼屋里的,凌山的儿子。”
“凌山啊——”八叔公似在大脑深处打捞这个尘封的名字,“最高的那个,顽皮,拿把柴刀钻到山里砍野猪,对不对,继曼,继曼在继广旁边,继广是不是到时候啦,他家大姑娘找我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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