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立即跪在了地上,双手捂着肚子,不住地大喘气。他的朋友们瞪着惊恐的眼睛看着我们,开始向后退去。
比尔和约翰继续按那个家伙。
我感觉有点儿不舒服。自从我们上次破坏了市政府以后,我一直还想去别的地方照样毁坏一番,我确实想看到某种壮举,但是另一方面,这种随意破坏的暴力行为又使我感到极其难受。
按理说我不应该这样,因为我杀过人,破坏过公共大楼。尽管我不喜欢这些雅皮士们,但我仍然觉得我们这样做不对。如果他们对我们有挑衅行为,如果我们的行动有任何正当的理由,也许我的感觉会好受一些。但事实上我们没有任何正当理由。我感到对不起那个被菲利普打了一记耳光的女人,也对不起那个挨揍的年轻人。我太了解受害者的心理了,我不能不同情他们。
那个年轻人开始站起来,但菲利普立刻又将他推倒在水泥地上。他转过身对我说,“你找比尔和约翰,去抓他的朋友。”
我站着没动。
“去呀!”
比尔和约翰开始对付其他人,而另一些人则赶来救援,接着出现了一场真正的混战。
“你去加入他们的阵营。”菲利普命令我。
但我不想加入,我真的不想。
这时一个穿制服的蠢货往我身上撞来,他正在朝打架的方向走,准备加入到混战之中,显然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不小心撞到了我。他不但不向我道歉,反而举起了拳头对着我喊道,“滚到一边去!”
我顿时火冒三丈。
那群人立即跟我对立起来。那个穿制服的人顿时成了错误的象征,成了我所憎恨的一切的象征。他们不再是菲利普随意攻击的无辜受害者,他们应该受到正义的严惩。
就是这些人一直在压迫我们,使我们被冷落,现在终于到了我们进行还击的时候了。
我使劲朝那个穿制服的家伙背上打去。
他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嘴里咕哝着,脚下还没有站稳,后已经过来朝他腹部打去。他痛得弯下腰去,但仍然硬挺着,准备起来报复,这时巴斯特从后面赶来,照着那人的左膝就是一脚。
他倒了下去。
“撤!”菲利普突然宣布,“回家!”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也不知道他有什么计划和决定,只是和其他人一样,本能地服从着他的命令。我们10个人全都集中在菲利普身边,他高兴地点头示意着,“你们快看!”
我的目光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去。混战仍在进行,不知道到底是谁在打谁。两个保安跑过去企图制止他们。
没有人注意到我们早已撤出来了。
我突然明白了。
菲利普的目光和我的相遇了。当他看到我已经明白了他的计划时,朝我会心地笑着点了点头,“现在我们去到处制造事端,进一步扩大事态。比尔和约翰,你们俩去尼曼。马库斯那边。詹姆斯,史蒂夫和比特去希尔福附近找点事儿;巴斯特和朱尼亚,你们到远处的露天座位去。汤姆和唐去绘画签名桌附近搞一次袭击行动;鲍勃和我留在这里。”
这个计划非常奏效。我们选中一个人开始攻击,不停地揍他,其他人过来帮忙时,我们就故意捣乱,事情越搞越大,然后趁他们打得混天黑地时及时退出。
很快人群中就出现了好几处骚乱,又演变成为一场大混战,我们则混水摸鱼,谁也不会注意我们。
乐队这时停止了演奏,主持人宣布说,如果不能很快恢复秩序,音乐会将取消。
然而混战却继续进行,越来越多的保安从守备处跑来,企图控制局势。
菲利普看着这个壮观的场面,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抓出一把名片撒在地上,又在露天座位上放了几张,然后对我们说,“够了,我们走吧,离开这里。”
第二天,文摘报在头版报道了这次骚乱。
标题是“暴力集团袭击免费音乐会”
“暴力集团?”朱尼亚笑道。
而时报却没有对我们的事迹做任何报道。
“也许由于音乐会是由文摘报赞助的缘故吧片约翰说。
“我们的第一个教训,”菲利普说,“就是要避免媒体有偏袒行为。”
我们听了都哄堂大笑。
“我们应该弄一个剪报,”詹姆斯建议说,“把有关我们的文章都剪下来。”
菲利普点点头,“好主意,由你来负责吧!”接着又转过身对我说,“你的录像机最好,你就来负责录制当地新闻,说不定我们哪天会上电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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