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原本狂暴的面目。那段时间,大家拼命采矿、放牧、开垦,只为养活更多的人口。为了采矿,到处都挖得千疮百孔;草地任由羊群啃个精光;水都拿去浇灌田地里的农作物去了。而原本数代先辈们种下的王国护国林,无人再理睬,任由其因为水分缺乏而衰败。直到后来……”
“后来怎么样了?”郁可可等待着王子的下文。
“后来……沙漠终于开始露出了它狰狞的面孔,沙尘风暴开始越来越频繁,沙丘活化,流沙肆虐,土壤荒漠化日益严重。人们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可是,已经晚了……大面积的沙生植物、灌木,或枯萎,或死亡。我们国土上,原先成片的绿色,重新变为了黄褐色。”
“日益严重的荒漠化,侵蚀着我们的国土边境,还有周围的城市,甚至已经直逼都城。所有这些都严重威胁着矮人王国的根本。”查拉斯王子语气沉重:“照现在这样的沙化速度,未来几百年的时间里,我们矮人王国很有可能会像很多沙漠古城一样,从此被掩埋在黄沙下,不复存在。到时候,我们矮人一族又到哪里去寻找一片栖息之地呢?”
郁可可不由得想到了狼牙泉底下的米美伦古城,“所以,你跟我说这些,是想让我做什么?”郁可可不笨,矮人王子千方百计将她带到矮人王国,又好吃好喝好玩地供着她,现在又跟她长篇大论地悲情诉苦了一番,若还没意识到是矮人王子有求于她,那她就真的是太迟钝了。
“因为以前种下的防沙植物都已变得枯败不堪,所以我们从沙漠各地的绿洲寻找优秀的沙漠植物,想移植一些到我们的国土上。尽管沙地现在已经拉上防护网,种上了羊羚柳等防沙植物,但这些植物生长缓慢,而且成活率太低。”
“就如国民辛勤种植的羊羚柳,成活率连一半都不到。因为这些防沙植物的生长速度实在是赶不上沙漠侵蚀的速度,根本不能达到防沙的目的。在我们国家里,盛产打铁锻造的工匠,却无人懂得让这些植物快速生长的法子……”
郁可可接道:“所以你是想让我,帮你们催生那些防沙植物?”
矮人王子的脸上露出些不好意思的神色来,“是的,当我听柯拉维伯爵说起他遇到了一位自然魔法师,能操控植物时,我便立即想到了夏克城最近盛传的绿洲扩大的传闻。如果不是神的眷顾,那就只有自然魔法师所为这种解释了。可可,夏克城那片绿洲的扩大,真是因为你的缘故吗?”
沉默了一下,郁可可没有否认,而是反问道:“既然王子殿下已经将我请来了,那王子殿下想让我怎么做,您请直接说吧。”
郁可可语气生硬,查拉斯王子便知道,她是有些生气了。查拉斯王子略带愧疚地说道:“很抱歉,可可小姐,我一开始没有将我的意图直接告诉你。我是害怕,你不愿深入沙漠,来到我们矮人王国。在沙漠里遇见一个自然魔法师不容易,你是我们唯一的希望,我是真心想请可可小姐帮助我们的。还望可可小姐能够谅解。”
见郁可可眉头紧蹙,一副思索的模样,查拉斯王子赶紧补充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干的,只要你能帮我们催生那些防沙植物,让绿色的长龙重新镇守在我们的国土上,我们全国上下,一定会全力报答你的。”
其实郁可可是不介意用自己的魔法帮一把矮人王国的,可是这个矮人王子,欺瞒自己,将自己一路诱骗到矮人王国,着实让她有些不爽快。
042 造林
两天后,郁可可在查拉斯王子的陪同下,出了都城,来到了矮人王国的边境。一望无际的黄沙上,只有稀稀拉拉几行枯瘦的羊羚柳。
面对着面前东歪西倒的枯黄小树,郁可可集中精力,伸出了右手。查拉斯王子看见,有荧荧绿光聚集在了郁可可的右手上。
“催生术”,是郁可可这两天才从“自然女神魔法圣典”上学会的,现在是她第一次真正试用。
眼看绿光在郁可可手上越聚越多,郁可可将绿光罩向了离自己最近的一颗羊羚柳。
查拉斯王子惊讶地发现,随着绿光在羊羚柳的枝干上流转,嫩绿的幼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出,原本只有枯枝败叶的褐色小树,迅速被一片嫩绿覆盖。幼芽抽条,长成柳叶,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枯瘦的小树变得枝繁叶茂,翠绿的枝叶呈现出一片生机勃勃的势头。
第一次亲眼得见神奇的自然魔法,查拉斯王子激动得难以自已,忍不住大叫道:“可可,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他已经开始幻想,矮人王国重新被一片郁郁葱葱的绿色填充时,该是怎样的壮观啊!
第一次使用“催生术”成功,看着一株枯黄的小树在她手下迅速茁壮成长起来,那种难以言喻的成就感也从郁可可的心底油然而生。使用真正的“催生术”来催生植物,要比她之前使用原始的生命之力快得多。当然,精神力和生命能量的耗费,也要快得多。在催生了三株羊羚柳之后,郁可可便觉得有些魔力不支了。
察觉到郁可可苍白的脸色,还有额头上的汗珠,矮人王子赶紧道:“可可,要是觉得累的话,今天就先到这,休息好了明天再继续吧。”
只要这位小魔法师答应留下来帮他们造林,他们就不怕了。虽然很想立刻就让绿色遍布矮人王国的国土,但矮人王子也知道,以一人之力造整个国家的林,这是急不来的。若是让这位小魔法师早早累垮,那就得不偿失了。
“好吧。”郁可可有气无力地道:“先休息一下吧。等我什么时候恢复了,再继续。”生命魔力的大量消耗,让她现在有些虚脱的感觉。
矮人王子早就准备好了当地最好的客栈房间、最好的食物,以绝对贵宾的规格招待郁可可。
郁可可之所以答应帮矮人王国造林,主要还是被矮人王子的承诺打动。查拉斯王子信誓旦旦地说,只要郁可可同意帮他们,整个矮人王国会将郁可可奉为上上宾,郁可可的任何要求,只要他们矮人王国做得到,一定会尽举国之力满足。除此之外,还会有无数的金银珠宝奉上。郁可可想要什么装备,他们也会叫王国里最厉害的工匠替郁可可打造。
如此丰厚的条件,由不得郁可可不动心。况且替矮人王国造林,她不但不会损失什么,还能锻炼自己的魔法施展,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郁可可便答应了。不过她也有个条件,就是希望矮人族的王室能够对她的身份进行保密。郁可可的说辞是,怕她的大魔法师老师知道她偷偷深入沙漠,会责罚她。不过实际上,郁可可是不希望自己被太多的目光所关注到,从而为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对于这样的小要求,矮人王子自然是一口就答应了。所以,只有矮人王室内部知道郁可可这个人。对外,王室只是宣称他们请来了一位厉害的自然魔法师来为他们造林。至于这位自然魔法师到底是什么样的,一般的矮人民众就无法得见了。
郁可可吃好喝好睡好,养足了精神后,第二天,重新来到了国土边境的防护林场。这一次,她双手施法,左右手都凝聚起了绿光。将两只手的绿光分别罩向两株枯瘦的羊羚柳,集中起精神力催动魔法,两株羊羚柳迅速抽枝、发芽、长叶,原本的小树,长高长大,枝叶葱郁。
郁可可对自己的表现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有进步,现在可以双手同时施法、同时催生两颗植物了。不过不知道要练到什么时候,才能像“自然女神魔法圣典”上所说的,一次催生一大片。
郁可可跟矮人王子在这一片防护林场,住了十多天,这里终于长成为一片绿色的羊羚柳丛林了。羊羚柳这种沙漠植物,适应性强,根系繁茂,耐旱耐贫瘠,对水分、养分的需求条件都不高,是最好的防沙植物了。在流沙中,他们可以固沙,并且改良土壤。
在这十多天里,郁可可除了使用“催生术”之外,同时也会在绿林里修炼自身的生命之力。在“催生术”和生命之力的共同作用下,随着绿色植物越来越多,这里的自然生命元素也会开始越来越浓郁。而在浓郁的自然生命元素环境下使用自然魔法造林,便会越来越得心应手。这原本便是一件相辅相成的事。
沿着矮人族的国界往下转移,一条绿色的长龙开始渐渐成型,矮人国的民众为这振奋人心的绿色奔走相告,举国上下一片欢腾。不过由于矮人军队的镇守,一般民众是无法靠近矮人王子和郁可可的。
一个月后,随着绿色长龙的生长,郁可可和查拉斯王子来到了一片灌木丛区。
“这一片的沙漠灌木丛,也是枯的枯、死的死,除了那边那几株仙人掌,都没有多少灌木存活了。”查拉斯王子介绍道,“不过我们希望,这里能重新变成灌木的海洋。”
“恩,知道了,王子殿下。”郁可可应道,向往常一样,开始对那些低矮的沙漠灌木,施展催生术。这段时间的催生术造林,使得郁可可的精神力和生命魔力都强大了许多,一次可以同时催生一小片普通植物了。不过仅限于普通植物,若是魔法植物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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