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年:“松开点,我难受。”
边樾松开了一点,当真只是一点点,在让林一年舒服、拥抱依旧紧密的范畴内。
没一会儿,边樾的呼吸重新沉了下去。
林一年不想打扰他休息,没再动。
而这下当真什么都想不了,心也静不下来了——耳畔、鼻尖下、周身,全部都是边樾身上的气息,像边樾本人一样,霸道强势地拥着他。
林一年闭着眼睛,明明什么都没想,满脑子乱七八糟,也根本睡不着。
一直到后半夜,实在熬不住了,困意满身,才慢慢睡了过去。
次日,林一年醒来,枕头下摸手机看了看,八点三十五,课都开始了,来不及了。
他索性翘了,回复邱坤鹏发他的消息:嗯,起晚了,不去了。
邱坤鹏问他:后面那节也不来了?
林一年举着手机侧躺在床上,意识归位,瞥见眼前熟悉的柜门,突然想起他不是在寝室,他寝室借李正巡了,他在边樾这儿!
林一年爬起来就要滚去上课。
开玩笑,说好的一个人想想静静呢,不离开他怎么一个人?
林一年掀开被子就要下床,一条胳膊从他身后伸了过来,搂住他的腰,声音带着清晨睡醒的暗哑:“去哪儿?”
林一年整个人一顿。
边樾把他搂了回来,像昨天晚上那样,且没有商量、不容置喙,又理所当然、本该如此,淡定道:“晚了,早上的课来不及了吧?别去了,再睡会儿。”
林一年像年画里胖娃娃怀里抱着的鱼,手不动、脚不动、浑身不动,只有脑子在转:
边樾睡糊涂了?
还抱他干嘛?
这都一晚上过去了,太阳都起来上班了,还抱?
不该随便他去,懒了就不吭声,不懒就编排他两句,顺便让他走的时候把垃圾一起带下楼的吗?
这把他搂回去、一起再睡会儿是几个意思?
酒还没醒?
边樾仿佛又睡了过去,搭在他侧腰的胳膊渐沉,喷洒在他颈后的呼吸也逐渐均匀。
好像他们这么睡,是多理所当然的事。
林一年:……
这世界从他弯了之后,真是哪儿哪儿都不对了。
但林一年没睡迷糊,很清醒,边樾还什么都不知道。
边樾甚至讨厌gay。
边樾只是拿他当朋友。
最好的朋友。
是兄弟,才能这么搂搂抱抱贴贴,像从前他对边樾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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