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茯苓听了赵云屹这句话,顿时觉得毛骨悚然,一动也不敢动,仿佛一只被吓着的鹌鹑。
青叶却觉得……这样才是太子殿下的正常行事风格。
话说到此,赵云屹似乎觉得差不多了,终于将柳茯苓放了出去。
她僵硬的走出洗沐间的大门,才发现,自己非但没有沐浴,而且身上的水渍几乎已经被风干,结果风干后又被冷汗所汗湿,如今整个人都已经麻木。
她浑身上下几乎都是僵硬的,已经不知道哪里冷,哪里疼,哪里难受。
只长时间的精神紧绷,让她感到疲惫不堪,走在长廊上,都觉得有些天旋地转。
冬青死了。
柳茯苓出门以后,才想起自己忘了问赵云屹关于冬青的事情,她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一眼,却见青叶正不远不近的跟在她身后,目光锐利,见她停下脚步,眼中充满了警告。
柳茯苓呼吸一窒,只好继续转头向前走。
她本以为可以回去休息了,却没想到,还有硬骨头在等着她去啃……
没过多久,她稍一转弯,便在不远处看到了九王爷的侍从。
那侍从便是今日在禁闭室监视用刑处罚的那一位,他似乎在此等了一会儿,看到柳茯苓的时候,他已经有些不耐烦,毫不客气道,“柳姑娘,快请吧,九王爷等你许久了。”
柳茯苓早已疲惫不堪,她觉得今日可能是她的劫难,一连下来,她的额头已经有些发热。
可她没有其他办法,只得硬着头皮打起精神,走进九王爷所在的厢房。
厢房一如天字一号房般豪华讲究,这里是九王爷常年包下的地方,仅供他专用,里头的用度都是九王爷自己的,平日里,柳茯苓若是有什么要与他说的,一般都在此地与他禀报。
九王爷正把玩着手上的白玉扳指,看起来有些焦躁,听到柳茯苓的声音,他一抬眸,便看到柳茯苓身披一身不合身的厚重大氅,艰难地来到他的面前福身行礼。
赵瞻立刻便认出来,这是赵云屹的那身大氅。
赵云屹身弱畏寒,一到冬日,只要能看到他,他便披着这一身厚重的大氅,那上头的银狐毛,还是他赵瞻前几年秋猎时打来的狐狸制成的,他绝不会认错。
赵瞻看到大氅,心中的焦虑登时不见了。
给柳茯苓批大氅是何意,显而易见。
对待寻常女子,何必将如此贵重的东西给她?
赵瞻不由得猜测,赵云屹最后应当还是没忍住——男人最了解男人,更何况是中了那药的男人。
什么“男女之事讲究个你情我愿”,都是屁话,玩的便是拉拉扯扯,不情不愿的情趣。
柳茯苓穿着这身衣裳站在他面前,身形不稳,却是勉力支撑。厢房中热得很,她捂着这厚实的玩意儿,很快额头便见了汗。
“脱了吧,怪热的。”九王爷轻柔道,“过来坐会儿,告诉我,他跟你说了什么?”
柳茯苓听到这话,沉默不语。
脱是不可能脱的。
这大氅一脱,她脖子上的痕迹一露,百口莫辩。
赵云屹根本没有因为她是女子便收敛力道,她脖子上的痕迹即便是被傻子看到,都不会误解为男女欢好所致。
柳茯苓立即露出为难之色,轻声道,“王爷,妾身衣裳被撕破了……”
剩下她没有多说,赵瞻见她羞赧的模样,忽然了然一笑,其中意味不言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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