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室今天轮值的两个店员都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此前从未遇过恶意找茬的客人。
此时,罗映儿和其母陈芳态度极其逼人:“你们这家工作室就是这种水平吗?是觉得我们拿不起钱所以故意怠慢是不是?你们的首饰摆在店里不就是拿来卖的吗?不卖你们拿出来做什么?”
陈芳一副大嗓门恨不得嚷得人尽皆知,看到其她客人指指点点,两个店员急得几乎要哭出来,好话说尽了去解释她们也不听,就是一味地抹黑辱骂。
罗映儿挽着母亲的手,眼里暗自得意,她是从小到大看着她妈跟街坊邻居吵架的,她们家有她妈在就从来没吃过亏。就算待会儿郁安夏出来,也准会被骂得灰头土脸。让她抢自己看上的男人!
陈芳是听女儿说有个狐狸精缠上了自己儿子,而且还跟别的男人勾三搭四,这下哪还坐得住?受了女儿的挑唆,当即就找上了“狐狸精”的店。
陈芳越骂越起劲,到最后,什么难听的话都脱口而出。
郁安夏从二楼下来时,店门口已经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原本进店挑选首饰的客人一个个也存了怀疑的目光,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
看到高挑着眉不掩挑衅之意的罗映儿,郁安夏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你就是这家店的老板?”陈芳不善地眯着眼。
她觉得郁安夏似乎有些眼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不过这女人长相艳丽确实一脸狐狸精相,她是绝不会让她当自己儿媳的,更何况女儿说得对,如果不是傍了大款,年纪轻轻哪来的钱开了这么一家工作室?
郁安夏倒不像她这样剑拔弩张,她嘴角微微弯起,保持着对客人应有的笑容:“我是。听说刚刚我们家的店员对你出言不逊?”
两个店员里圆脸的那个立马想要上前辩解,却被旁边高瘦的及时拉住,她站出来,条理清晰地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陈芳咄咄逼人道:“那,你们家的人自己都承认了,进门就是客,你们看不起人,摆了珠宝出来却不卖给我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事情源头出在一条价值极高的菱形浅黄色钻石项链上,这是店里的展品,不外卖,但罗家母女一进门就看中了这条,或者说就算她们没看中也总能找到别的借口借题发挥。
郁安夏了解清楚后笑了笑:“她们说的没有错,这条项链不对外出售。”
罗映儿呛声:“凭什么不卖?难道你以为我们买不起?”
“你们确实买不起。”
“你——!”罗映儿气得小脸发红,当即煽动其她客人,“这家店太势利眼了,大家以后都别来这里买东西,反正市里又不是只有这一家珠宝店。”
萧晴看到有几个客人受了她的蛊惑准备离开,气得冲上去就要和她辩论。
郁安夏伸手拦住她,笑容不变:“罗小姐急什么?不如听我把话说完?”
罗映儿轻哼,再说也说不出一朵花来。
郁安夏示意高瘦的那个叫赵可的店员将项链拿出来,她拿在手里,轻微晃动的项链在光线下折射着耀人的光芒。
她环顾一圈众人,缓缓启唇:“这条项链上的钻石原名叫仙希之钻,最早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是在15世纪,后来几番辗转,经历多人之手,如今这颗钻石只是从其切割而来的一部分,剩下的至今踪影不明。单就这条项链,不低于一百万。”
罗映儿嘁了一声:“狗眼看人低,一百万算什么?”
虽然确实不是一笔小数目,但罗竞森这些年工作出色,再加上投资有方赚了不少钱,一百万还是能拿出来的。
“是一百万美元。”
话音落,罗映儿脸色微变,悻悻闭了嘴。
陈芳不懂这么多,牵强道:“既然不卖,你就好好收着,这是为了拿出来显摆的吗?”
“说你们是土包子还不承认!”萧晴终于忍不住跳出来道,“我们做珠宝生意的,总要图个好彩头,一两件镇店之宝怎么能少?既然是镇店之宝,当然不会轻易出售。这和看不看得起你们有什么关系?这么多珠宝首饰,比这更值钱的也有,你们这么财大气粗,干脆全都买下来?就是故意来找茬的!”
郁安夏拍了拍她的肩膀,看向众人,语气依旧不紧不慢:“其实,大家买珠宝都是为了戴上去让自己更美,既然是为了美,合适的才最重要不是吗?不是只有贵的才是好看的。”
她们的工作室面向大众,并不是只做上流圈子的生意,罗映儿刚刚那番中伤杀伤力还是很大的。
郁安夏这番话缓解了不少客人的情绪。
再者,她一身浅黄色高领针织长裙,素白的小脸不施粉黛,怎么着也比罗映儿妆容艳丽要来得顺眼。
来逛珠宝店的大多数都是女人,对于同性,她们更倾向于温纯无害的。
看到有人附和,萧晴瞅准时机拉上两个店员立马和众人推销起来工作室各种价格类型的珠宝,谦和有礼不厌其烦的态度让不少人顿时改观。
罗映儿见这风波三言两语就被拨了过去,气得差点咬碎了后槽牙。
正要和陈芳拿靠男人开店的事情再说事,忽然,一连串警车鸣笛声在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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