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先去杭州一趟。”
“可是探访你在溪山就读,结交的好友?”
文长清想,这也是好事,文佩孤傲,在溪山似乎还交了几位朋友。
“是如此。”
这好友中,有位孟湲之子,爹,你可知道。
“务必请他们到家中住几日。”
是什么样的朋友,文长清想瞧瞧,文佩在书馆就读多年,也就认识丁靖一友,近来丁靖疏远,不再过来。
“好。”文佩欣喜应答。
“你今日在宴上唐突,是何事?”
文长清熟知儿子的性情,文佩的性子像他娘亲,冷淡矜傲,他从未见文佩有过轻浮的举止。
“没什么,只是一封信。”
文佩在父亲面前,不敢造次,问什么答什么。
“拿来,我看看。”
文佩的聪敏传自父亲,文长清不是个简单人物,他心中起疑,必然是瞧出倪端。
虽然不愿意,文佩也只得将孟然的信交给老爹过目。
逐字读阅,文长清看出这是封寻常的友人书信,写信人字迹苍劲阳刚,文字精简端和,荦荦大端,把署名落目:孟燃之。
这人也姓孟,怪哉,竟有几分当年孟双溪的风骨。
“孟燃之,燃之可是字?”
“是。”
“名唤?”
“单字然,孟然。”
文佩不打算将孟湲提起,这是他和孟然之间的秘密。
文长清将书信放下,起身说:“我明日予你三十两,银子花完回来,务必将人带来。”
文佩起立躬身,应声:“好。”
自谢芷县考后,平娘人前人后得意说:“就知道他考不进,考进那还得了,往后更没我母子的归处。”她私下说倒不要紧,偏偏听进谢老爹的耳朵,一耳光招呼过去,平娘嚎哭,谢茂看娘哭跟着哭,谢老爹左右不是人。谢芷无心在家,终日待在纸铺,俨然是位小掌柜,看他意思,似乎真得不想再读书。如是数日,孟然找上谢芷,那是个清早,谢芷独自一人开着铺子,纸铺生意不好,转卖又谈不拢。
“往后做什么打算?”
孟然往柜台上一坐,看着谢芷忙碌。
“不知道。”
谢芷丢掉手里的鸡毛掸子,拉椅子在孟然对面坐下。
“这可不行,我问你,你可喜欢当个小掌柜?”
“不那么喜欢。”
“可还打算继续学业?”
“燃之你知道,我读书不行。”
“我知道的是,心诚所致,金石为开。”
孟然用手指敲了几下柜台,抬头继续对谢芷说:
“你天性淳厚,商人这途不合适,你家基业也所剩无几,此时不将日后的出路打算,往后,只得随波逐流,任人宰割。”
谢芷低头搓手,他已经许多日没有碰过笔纸,终日过得混混沌沌。
“人有各自的极限,你曾问我,你读书多年,考个秀才可得吗?”
“你所求的是秀才,如何不能得到?最不济也就是别人花十年,你花十五年。”
“那我还是继续读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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