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去了一年多,肖阚已经离开黑夭寨快两年了。
这些是肖阚所不知道的,寨里德高望重的柳五爷中风去世了,柳知节跟着李少游下山为商去了,专门做邦外交易。
西南地界受到外敌干扰越来越频繁,流民人数越来越多,黑夭寨一年内就多了近百人。
在宋玉的扶持下,寨里私设了学堂,由肖菱和李庭芳等人授教。
关谣近日又下山去了,跟着消失的孩子赵临江,不过没出几日,赵临江又一个人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宋玉常常带着人下山捞那些生死垂危的人,或是到有病情,乱党的地方行善。
忙起来后,面对那空荡的青玉案时,宋玉才不会觉得时间漫长。
而远在疆地的肖阚,已经脱然长成了一副刚毅模样。
战事拉扯了一年多,在他和崎王的勇谋共用下,他们不仅夺回了当初太子失守的第一关,还取得了多次的大捷之胜。
今日又是七月初七,一场大战后的肖阚觉得疲惫不堪,提了两壶酒就往外营空地上去。
疆地不及中原,夜里有些凉,肖阚闷了两大口烧酒才觉得暖了一点。
“悲哉,秋之为气也,草木摇落而变衰……”肖阚自言自语道。
随后,身后传来声音:“这尚未入秋呢,怎么诵起宋子渊的赋句了。”
肖阚不回头看也知道是崎王褚司,他晃了晃手中的酒坛,“疆地空凉三季未见新色,何时不是秋呢。”
“嗯,肖将所言极是。”褚司在对方身边坐下,也自顾自的举起一坛酒,闷了一口。
肖阚望着无边无际的大漠和点点繁星,叹声问:“我的家书有消息了吗。”
“我倒也希望给你个好消息。”褚司无奈道,“原中上月又加固了疆外的防线,别说是家书,活人都难过去啊。”
肖阚心里的亮色暗了下去,淡淡道:“快两年了啊……”
“是啊,再撑一撑,快收关了。”褚司向后一躺,盯着天际发神,“昨日,是我妻身的祭日。”
肖阚愣了愣,他只记得褚司常常说起自己的妻子如何如何好,却没听说过这个。
看到对方一脸疑惑,褚司也不准备瞒着什么,他和肖阚出生入死近两年,两人早已经是深交挚友了。
“我来此地之前,我的妻身还有几月就要临产了,我以为一年就能收回大关,可她没等到我回去,我现在只剩一个儿子了。”
褚司说得很轻,但字句里全是遗憾。
“难,难产?”肖阚有点难以置信。
褚司摇了摇头,面色若霜:“我皇兄兵解于此,尚未有留下过子嗣,他刚刚入棺,我就被推到此地,你也能明白我妻儿腹中的孩子是如何的特殊吧。”
帝王家事向来如此,肖阚咽了一口气,“明白。”
“我皇兄骁勇善战却毙命于此,大隶精锐之多,朝中大臣却力举让我这般庸人到此地来,料想是谁都看得出我不受重用。”
“可我妻身上怀有褚姓血脉,这对那些虎视眈眈皇储之位的人来说个极大的麻烦,不过,也确实是我无能。”
“我一离开赋京不久,我妻身就遇害了,可孩子却保住了。”
褚司说得一气呵成,似乎像是在心里说了无数遍一样熟练,却只是少一个能倾诉出来的机会。
“你,节哀。”肖阚心里发怵,找不到安慰的话来。
“无事,逝者不可追,只是我确实念她了。”褚司说到‘她’这个字时,明显的哽咽了一下。
肖阚不说话,又喝了一口酒。
“径云,从未听你提起过什么,是没有牵挂之人吗?”褚司把目光投放到肖阚脸上。
肖阚心里一直想着宋玉,这会不由得腆笑了起来,“我,尚未娶妻。”
“哦?那你这副模样?”褚司像个看热闹的人。
肖阚抱着酒坛,心里又苦又涩,“他在等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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