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问答,就这么一句话,萧青彦竟然说不出拒绝。
他也不曾想到,人生就此改写。
就像他说的,但凡若是有退路,谁都不会留在花雕楼。
君淮亲自训练萧青彦,事无巨细,都要亲自指导。他极少说话,训练也极为严苛,远远超过所有手下,偏生萧青彦又是个顽劣的性子,最初习武,几乎每日都要鞭打棍揍一顿才肯消停。君淮只大他不到十岁,却已经练就一身精绝武功,萧青彦猜想,他年少时,大约也是没日没夜的练功,才如此苛责别人的。
君淮寡言,独居在花雕楼的一处后园,远离其他住所。萧青彦来了之后,也随着他住在那里。萧青彦原本好动,君淮却不准他踏出后园一步,除却教授武功,也不肯与他过多言语,日子久了,萧青彦的脾性竟也磨得沉默下来。两人相处于后园间,竟是多时静默无声。
他逃不出花雕楼,即便花雕楼连一堵围墙都没有。
这是最顶尖的杀手组织,四周布满细密而隐蔽的眼线。
萧青彦的第一个目标,是风火堂的老堂主,孟常。
孟常善用拳,一双铁拳坚硬无比,江湖人称孟铁拳。
匕首划过咽喉的一刹那,萧青彦心中划过一丝绝望。
有些事情的开始,就意味着另一件的结束。
这种腥甜的味道充斥着萧青彦周身,挥之不散。
从那以后,君淮便喜欢将他带在身边。身手好,机敏更甚。
江湖从此传闻,花雕楼主身边常带着一个蒙面的青年,武功高深莫测。
萧青彦不喜欢露面,他做梦都怕有朝一日,他手中拿到的悬赏目标,写着沈彻的名字。
倒是君淮常嘲笑他“难成大事”,顾虑太多,瞻前顾后,只怕哪日要为此丢了性命。
萧青彦并不反驳,从他划开第一个无辜的喉咙开始,他就隐隐期待着那么一个结局。
倘若真的死在他手下,也不失为一桩幸事。
彼时年岁渐长,沈彻也渐渐在江湖上闯出名头。
君淮倒是对他颇有兴趣,常和萧青彦并肩坐在小楼的屋檐顶,说着所谓武林正道人士的目光浅薄。
“沈彻就算是武功精进年少有为么?所谓这些名门正派倒真是目光短浅。”君淮丝毫不掩饰鄙夷的神色,“就连你也早可以和他抗衡。”
不同的是,沈彻以此扬名,萧青彦靠它活命。
陆凛
萧青彦知道在哪里。
可偏偏不对沈彻开口。
沈彻每每用无奈神色看着他,他都视作不见,兀自靠着软塌,研究着衣袖上精巧的印花。
“陆凛是陆家的人,怎么着,也轮不到沈大侠整日价派人四处去寻。”萧青彦懒洋洋地晒着太阳,伸手遮了眼前的光,“一个大活人,要么是死了,要么就是不想见你,你又找个什么劲。”
沈彻扭头看他,眼神复杂。软塌上的人晶亮的眸子眼波流转,偏偏横生着一股子恨意,挥之不散。
萧青彦从来不是什么慷慨宽容的人,正相反,他丝毫不掩饰他的自我和放肆。在陆凛的事情上,尤为如此。
沈彻拗不过他,只是无奈。昔日好友,如今一个遁入邪魔外道,一个下落行踪不明,让他头疼不已。
萧青彦撇开头道:“你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晓得我喜欢你的,想逼我就范,我却不从。”他说得傲娇至极,竟带着幼时耍赖撒娇的口气。沈彻听来,却忽然心头一酸。
有些东西似乎是变了,却总是不经意带你回到从前。
闲暇时,萧青彦倒是不怎么惹事,唯一的爱好便是登高。沈彻的屋顶成了他最爱去的地方。午后若是屋子里寻他不见,多半便是趴在屋顶,像只猫儿一般蜷着身子晒太阳,好不自在。
眯着眼睛,盯着院门口的方向。
就这么,转眼也过了许久。
春意渐盛,萧青彦却愈发嗜睡起来。
沈彻不常回来,他便跑去藏剑阁或是书房找,又往往待了一会儿,就昏昏欲睡。更有一次午后在屋顶昏睡,生生地摔了下来,好在跌在屋后的草地上,倒是将丫头盈袖吓得够呛,急忙跑去和沈彻讲。
沈彻回到房间时便看着萧青彦在床上龇牙咧嘴地叫痛,说是扭了脚,又闪了腰,反正哪里都不听使唤,嚷嚷着下不得床。盈袖面色惨白,生怕沈彻责怪他照顾不周,沈彻却未怪罪,验了萧青彦身上的伤,又扣着脉门仔细探究,眉头却愈发深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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