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端似乎意识到说错话,僵着脸色,语无伦次:“我,我,我胡扯蛋的,俩人闹闹吵吵也属正常,我跟颜子也是吵,就是没提那什么离婚…啊,不是…”
袁父走过,拍拍阿端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阿端呀!你跟自逸是多年朋友,什么事情自然比我们清楚,来,进屋,咱们随便聊聊!”
这么一聊,大家都震惊了,这已经是袁臻第七次提离婚,从阿端嘴里得知,岑自逸不会正面跟袁臻较真,反而一次又一次迁让,耐心哄着。所以每次都是不了了之,并没有掀起什么风波。
但这一次确实令人意外,袁臻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闹离婚,而且,袁臻的情绪罕见失控。
究竟什么原因促使袁臻这般愤怒?大家思来想去,绞尽脑汁也理不出蛛丝马迹,最后,也只能归咎袁臻的无理取闹!
袁臻已经很多年不去纠结那段被忽略,被误解,被许多人责斥的日子。
但她深刻记得那一次,岑自逸把她带回家,不顾她的奋力挣扎,抱进卧室,扬手将她摔到床上。
袁臻被摔得眼冒金星,泛起泪花,而岑自逸已欺身上前,抓起她的手腕,禁锢在头顶。
袁臻透过朦胧的泪眼,咬着嘴唇,直直跟他对视。
岑自逸浑身散发深沉的冷冽,眼里的阴鸷是袁臻从不曾见过,但他一直没有发作,冷冷凝视满脸倔固的袁臻。
袁臻却清晰地感受他极力压抑的痛苦,那是暴戾的悬崖边缘,不停摧毁他的意志力。
他的额头密布汗珠,眼神也愈来愈狠戾,如淬了毒液,迸射出幽蓝的残暴。
似乎是一头凶残的豹子要将手里的猎物撕碎,但又舍不得下手,一直痛苦地徘徊,犹豫,挣扎着想要战胜这吞噬他的心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空气似乎稀薄到令人窒息,袁臻一阵头晕目眩,难受极了,她微微挪动毫无血色的唇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喘着粗气,脸色苍白,眼里的恐惧渐渐覆没眸光,慢慢黯然失色。空洞而呆滞的眼眸突然滚落泪滴,沿着脸颊而下。
所有的倔强和固执终于在这一刻崩塌瓦解,袁臻第一次在岑自逸面前怯弱。
岑自逸眼里的戾气骤停,他感受到身下的袁臻不停地颤抖,脸色逐渐回暖。
袁臻被压的喘不过气,她一度以为岑自逸要将她的手腕折断。
示弱的话,她说不出口,脸上和眼里的惧怕却是掩饰不住,她也任之暴露无遗。
“对不起!”岑自逸凝眸许久,似乎幡然惊醒,急忙松开攥紧的手掌,仓惶扔下一句,猛地起身,拉开门,匆匆离开。
袁臻僵直床上,她好似雕塑的石像,纹丝不动。但内心的恐慌并没有因为岑自逸离开而减退,一波又一波的惊悸袭击着她。
她无法从骇然中回神,岑自逸眼里嗜血般愤怒让她瑟瑟发抖。
岑自逸一天一夜未归,而袁臻受了惊吓之后,发起高烧,昏睡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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