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突然,侍立宫婢都没看清是怎么一回事,就只知道是大殿下把二殿下推倒了。
颂茴率先反应过来,惊呼一声:“殿下!”疾忙上前搀扶,“可有哪里不适?”
赵锦宁柔柔弱弱抬起手臂,蹙着黛眉:“我的胳膊火辣辣的疼。”
颂茴低头掀开她衣袖一瞧,皙白肌肤已被茶水烫的通红一片,惊慌道:“烫成这样,这还了得!”转头扬声吩咐宫婢,“还不快去请太医!”
赵锦宁登时红了眼眶,泪似微雨,细润洒下姣美面靥,“大姐姐若嫌茶不好,我再吩咐人重上就是,姐姐何必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推我”
赵安宁方才也愣住了,这会子缓过神知她是故意而为,一时怒从心上起,恨不得撕烂她这张颠倒是非的嘴,随手将怀里兔子扔到榻上,气冲冲往她这儿走来,扬手就打:“装什么装!你整这出狐媚子作派演给谁看呢!”
谁知颂茴牢牢护在了赵锦宁前面,其他跟着赵安宁来的宫婢怕事情闹大,都急急跪下揽腰抱腿的将她拦住,苦苦哀求道:“殿下息怒”
赵锦宁余光瞥见隔扇门外扒着不少人影,她只嫌事还不够大,哭得愈发伤心委屈,抽抽噎噎道:“锦宁不知哪里做错了,大姐姐竟还动手打我”
赵安宁狞视她这张楚楚可怜的脸,气得浑身发颤,身边掌事宫女茯霜看出由头,冒着惹火上身的险,慌忙附到她耳边劝慰了几句,又呵斥其他宫女,“殿下头疾犯了,还不快扶殿下回宫歇着!”
几个宫女连搀带拉的围拥着赵安宁立时扬长而去。
掌灯时分,宫婢给殿外、殿内各处灯笼烛台点亮,又静悄悄躬身退出暖阁。
临窗大炕的红木几上比别处还多燃一盏白釉莲花烛台,赵锦宁歪坐在炕上,松怠怠靠着大红引枕,顺手从发髻上拔下一根银簪,挑拨了两下灯捻子,幽幽叹了一口气。
颂茴正往她胳膊上涂药膏子,听她叹气,忙抬头询问道:“殿下,可是奴婢弄疼了?”
“不是,”赵锦宁轻声道,“我这伤怕是得好些时日都好不了,明儿你去慈宁宫给太后娘娘告个罪,就说我不能过去请安,心里十分惭愧。”
皇帝和太后两人斗法,想把她也牵扯进去,她岂能如他们的愿,正可藉由赵安宁的事装病躲几日避避风头再做打算。
颂茴心中内疚,自责道:“都是奴婢没有护好主子。”
“不怨你,”赵锦宁移目看向颂茴,关切问道:“你的脸还疼不疼?”
赵安宁那一巴掌实打实的打在了颂茴脸上。
“奴婢不打紧的。”
她凑近一看,依稀还能看见巴掌印,“待会儿去抹点药。”
“放心,咱们的伤不白受,赶明儿自然有人替我们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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