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绍驰像看戏一样看着这对堂姐弟扯皮,他俩这种乐趣,他已经不是第一回看见。在棠海待得太久,他都习惯了安安静静的小日子,如今突然热闹起来,他觉得脑袋在隐隐作痛。
祝潼跟她那一众兄弟姐妹的关系都很不错,就算关系不算十分好,但他们对祝潼基本上都是客气而恭敬的,这一点让黎绍驰很佩服。祝潼并不知道,其实他跟她那兄弟姐妹的关系也挺好的,若有机会,他们也会聚在一起吃顿饭。
这几年来,黎绍驰跟祝潼见面的机会不多。他知道祝潼努力地避开一切会与自己接触的机会,他亲戚的邀约,祝潼一概谢绝。尽管如此,但黎绍驰基本上出席了祝家亲戚的每一个邀约,就连她家关系很疏远的阿姨娶儿媳妇,他也会到场祝贺。黎家的家教很严,在人前他很少失礼与冒犯,只有碰上祝潼,他才会变得不可理喻。
祝潼两只脚的伤势不一样。由于小皮靴的跟比较高,受力较大的左脚扭伤了,现在肿了起来;而她的右脚则只是微微发疼,没有什么大碍。
当她还想追出去跟祝豪耍嘴皮子的时候,黎绍驰将她摁回了沙发。他不用说什么,祝潼已经安静下来,她挥开他的手,神情淡漠地把脸挪到另一边。
到了晚饭时间,祝恬和黎煜都没有出现在饭厅。饭菜已经端到餐桌,黎绍驰问她:“孩子们去哪儿了?”
祝潼低头看着手机,她的经纪人正跟她交代着游乐场事件的后续。听见黎绍驰的话,她便说:“恬恬可能去喂哈哈了。”
“什么哈哈?”黎绍驰追问。
“哈哈是我的狗。”顿了下,祝潼又补充,“是一条牛头犬,养了好几年了。”
黎绍驰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沉声说:“把它送人,家里不要养狗。”
祝潼像是听见了笑话,她只是懒洋洋地瞄了黎绍驰一样,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等了片刻,一阵童言稚语由远而近传来。祝潼抬头就看见祝恬和黎煜眉开眼笑地朝饭厅走,她将手机放到一边,然后对孩子们说:“把手洗干净,然后过来吃饭。”
保姆跟了过去,黎绍驰却叫住她:“莲姐,您不用帮忙,自己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做。”
对于黎煜来说,洗手不过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情;但对于祝恬来说,洗手倒是一件挺有挑战性的事情。将洗手液挤到手心上,她搓了几下就用清水冲洗,最后手是洗干净了,但衣袖也湿掉大半。
祝潼吩咐保姆拿更换的衣服下来,黎绍驰却对女儿说:“恬恬,自己上去把衣服换了。”
祝恬有几分不情愿,黎绍驰又催促了一遍,她才肯往楼上走。
黎煜坐到黎绍驰旁边。刚坐下不久,黎绍驰就觉得鼻尖发痒,随后就重重地打了个喷嚏。他用手捂住口鼻,问儿子:“你也去逗狗了?”
黎煜点头:“对啊,哈哈很可爱呢。”
黎绍驰接二连三地打着喷嚏,气还没有理顺,他就催促儿子:“你也去换衣服,快!”
“爸爸,我刚刚才洗完澡,这套衣服是干净的。”黎煜表示不解。
黎绍驰还捂着口鼻,他别过脸说:“你先去换衣服,等下爸爸再把原因告诉你。”
满腔困惑的黎煜也跑开后,黎绍驰把窗户和阳台的门都打开透气。他的鼻子很敏感,受不了特殊的气味,尤其是猫狗那股味儿。残留的气味驱散得差不多,他才将手放下,然后去洗手。
换好衣服回来,祝恬和黎煜都对父亲那发红的鼻尖充满了好奇。祝恬还伸手摸了摸:“爸爸,您是不是跟匹诺曹一样,准备变长鼻子了?”
黎绍驰很耐心地对孩子们解释了一番。黎煜恍然大悟,他说:“上回我们去动物园,爸爸也是这样打喷嚏的!”
他们吱吱喳喳地说个不停,祝潼就安静地给孩子们布菜,等他们说得差不多了,她才开口:“恬恬,你爸爸说要把哈哈送走,你愿不愿意呀?”
祝恬一听就着急了,无论黎绍驰说什么,她都不依。黎绍驰无计可施,最终只能妥协。他叮嘱孩子:“下次跟哈哈玩过以后,记得要洗澡换衣服。”
无意间发现了黎绍驰一个弱点,祝潼的心情突然变得很愉快,就连脚上的痛楚都暂时忘记了。她决定找个日子,放哈哈屋里游荡一圈,或者逗完哈哈不洗澡就窝到床上睡觉,想到黎绍驰喷嚏打个不停的模样,她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其实祝潼的笑声很轻,正在埋头吃饭的孩子们没有察觉,唯独黎绍驰,用不带任何情绪的目光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她竟然觉得那一记目光里包含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祝潼的脚还包扎着,两个孩子不敢打扰她,因而都缠着黎绍驰到娱乐室玩电玩。祝潼独自回了房间,她缩在贵妃榻上歇了半晌,而后才一拐一拐地走进浴室。
把垂下来的长发都盘起来,祝潼就把外衣脱掉。低头看了眼缠满了纱布的左脚,她有点苦恼。就在这个时候,一把男声突兀地响起:“需要帮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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