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庐州的最南边的南兴城,城墙高立,保存完好,并未过多的参与到南腾屈氏与尚离王朝的战争中。
十三年前南腾侯败于尚离氏,但即便在南撤之时,也没有把这里当做与尚离澜枫的战场,使南兴城巧妙的避开了战火。
此时已是枫帝十二年。这也是尚离澜枫率军北伐海州后的第十个年头了。
十万北伐军出海一年后,竟然音讯尽失,不知所踪。尚离澜枫的弟弟,尚离澜桐一直在其北伐后担任摄政王。枫帝失踪后,他依旧掌控朝堂,另立枫帝留在帝都的最小的儿子为太子。他以摄政王的身份大肆宣扬天下,将以新朝盛世之势,带领北陆六州重新走向繁荣。
整个城市呈井字形布局,有四条最主要的大街两两交错,街坊间又有各类小巷胡同相连。
在芙蓉大街与翡翠大街的交叉口处,是全城最繁华的地段。香铺、衣铺、茶铺……一间挨着一间,还有各类商贩沿街摆摊,叫卖声、还价声滔滔不绝。
在交叉口转角处,有一栋三层高的木质结构酒楼。门前所立的酒旗,共有五个幌。这幌旗的数量并不是酒楼可以随意挂的,越是大规模的酒楼才能挂越多的幌。五个,已是极限。而挂一个幌的,最多只能算是小吃铺。
这酒楼正门挂匾乃是庐州文豪张景先的亲笔,上书“醉逍楼”三个大字,笔锋犀利,情韵欲流。
这醉逍楼的东家便是南兴城最有钱的赵家。
一楼进门左手边是掌柜,右手边直至墙根处,搭了个小戏台,歌伎在台上抚琴演奏,轻声吟唱。其他餐桌呈环形分布,排列在大厅之内,食客络绎不绝,小二穿梭人群之中。
墙角的转梯通向二层,二层阁楼里都是包间雅座,这还是寻常百姓可以用的地方,前提是能够交的起足够多的酒钱。唯独三层,仅仅是酒楼的东家专用,从来不对外开放。
此时,赵家大公子赵劲,正与城尉常笑在三楼内倚窗对饮。
常城尉举杯敬道:“大舅兄,这次多亏了你的主意,总算大捞了一笔。常某择日再去登门献礼,拜谢岳丈大人和大舅兄。”
“常大人这是哪的话,咱们可是一家人。常城尉好,那我们赵家就好。赵家好,那岂不也是南兴城百姓好呢?让他们多出点钱财消消灾嘛。”赵劲一脸得意道。
“也是,这早不闹、晚不闹,偏在我常某任城尉时才闹虎灾。真是托了岳丈大人和大舅兄的福。”
“常大人和少爷强强联手,双剑合璧,这野虎想必也不需要再请什么猎户去打了,听到两位大人的威名应该早就吓跑了。”站立在一旁的一名侍者说道。他名叫赵仁,与赵劲一般的岁数,左额上有一块褐色胎记,尤为明显。他自小就是赵劲的跟班伴当,现也算是赵家仆役当中最受主子喜爱的一个。此时他攥着双手,站在酒桌旁伺候着赵劲和常城尉,逗得他们笑声不断。
就在数月之前,南兴城外闹虎灾,已多次出现恶虎伤人的事件。城府衙门发出告示,向各家各户征收剿虎税,拟翻修栈道、加强防范,并组建猎户队伍出城灭虎。城里的大户赵家带头表率,其他百姓也不敢不从,纷纷按要求缴纳了税款。
而常城尉不仅反手悄悄返还了赵家缴纳的税款,还私下里送给了赵家许多好处。这一来一回,贪官与恶户都赚了个金钵满盆。
正说话间,赵劲看见楼下一众禅隐宗的僧人经过。他们每人都挑着满满两担刚刚在集市上采购的粮材食药。担子随着他们匆忙的脚步有节奏的轻微颠动。
走在队尾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他全身肤色黝黑,却包裹着一层淡淡的黄色绒毛;鼻头肥大,耳廓尖尖,异于常人,脸颊上两道黑色的斑纹胎记极为显眼。
“瞧,这怪胎!世上怎能有如此丑陋之人。”
“回少爷,那是南清寺的小僧人,据说是善光大师从南边殒帝墙附近捡回来的。”
“这种人就应该要多缴税,面相凶恶,品行顽劣!改天我再制个面凶税。”常城尉半开玩笑的说道。
“回大人……这……”赵仁憨笑了一声,“南清寺是禅隐宗道场,律法中对宗教道场尚无税收明文。”
赵劲嗤鼻一笑道:“要不是他在禅隐宗门下,把他抓来养作门奴,想必也是有趣。”
常城尉和赵仁听了,陪着赵劲一起哈哈大笑。
此时,街上忽传来一阵骚乱声音,只见那面相怪异的禅隐宗僧人像是着了魔似的,丢下扁担,翻开了担中刚刚采购的肉排,疯狂的撕咬起来。这都是肉铺新切的生肉排,尚有血水未净,沾的他满身满脸都是血色。
街上众人见状纷纷躲避,其他僧众赶紧围上安抚,以免他出现更加过激的行为伤到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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