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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守秘（第1页）

火焰翻滚着，如同无数条翻滚的火蛇。它们包裹着崩巴等四名牺牲于石怪的赤睛勇士的遗体，将他们的魂魄送往烈火之神与先祖所在的地方。

火光映衬在巴格拉奥的脸庞上，坚毅的线条显得更加清晰明朗。他的双眼中仿佛也沸燃着火焰，将他对诸将的思念一同送去牺牲勇士的身边。

在巴格拉奥的身后伫立着巴塔和崩伽，以及从北陆而来的周自行。周自行的身型比他们三人都要小一些，谁也无法猜到，反倒是这较小的身躯，从石怪的手中救下了探访守卫之山队伍最后三人。

巴格拉奥原本计划从守卫之山的脚下，立即撤退回他们在先祖之息附近的营地。本就一天的路程，但带着其他四名勇士的遗体行走的特别缓慢。巴格拉奥不得不决定，就地为几位勇士送魂，用火焰让他们尽快去拥抱烈火之神与先祖。

众人等待了很久很久，直到火势渐渐变小的时候，周自行问道，“你们崇拜着烈火吗？”

巴塔半闭着眼睛，不假思索的立即答道：“烈火孕育了虎邦的先祖，虎人诞生于火焰之中。”

“但烈火也会把你们燃烧殆尽。”周自行轻轻拉拽了一下背后的包裹，“难道还能向火而生吗？”

“生命的本质就是燃烧，只是绽放的方式不同。”巴格拉奥转过身来。他需要微微低头才能看得见比自己矮一截的周自行，“烈火加速了这个过程。如果需要，每一名虎人都做好了随时献身烈火的准备。”

“真是太令人振奋了。我很喜欢的你们处事的风格。”

巴塔向巴格拉奥靠近了一步，摇头道：“巴塔感谢智人的帮助，但还没有对他到喜欢的程度。”

这句话似乎让周自行非常失望，但他努力让自己不要表现出来：“你们别喊我智人了，挺别扭的。我叫周自行。”

三位虎人没有再继续接下话茬，等着遗体上的火势越来越小直至熄灭后，他们再次向诸位勇士行礼悼念，收拾了物品就继续上路了。

之后的路上，周自行一直在与巴格拉奥保持交谈。他仿佛求知若渴的学士，对南境的一切充满了好奇之心。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被巨墙隔绝了几千年的两个种族间的语言，竟然是基本相同的。当然除了虎邦的人称词让周自行非常的不适应。

巴塔对周自行一直保持着警惕与戒备。从来没有和北陆智人打过交道的他们，能够仅凭一场战斗就完全信任这个人吗？巴塔的心里并不能够拿的准。

在距离先祖之息营地还剩下一两个时辰路程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巴格拉奥突然下令在附近的树林中停下。他说道：“北陆智人不能就这样出现在其他人的面前。不仅是赤睛氏族，连整个虎邦都没有做好与北陆智人见面的准备。”

周自行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将要面临什么，轻松的说道：“我花费了数年穿过这座墙，就是为了能够探寻南境的故事，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去了解你们的历史、你们的城市……”

巴塔和崩伽还不太适应智人的表达方式，巴格拉奥率先回答道：“在虎邦眼里，‘你’，是个异类。即使智人救了巴格拉奥，也依旧会被他们视作异类。巴格拉奥需要制定一个安全的计划。”

随后巴格拉奥命令巴塔照看周自行，将一路上都沉默不言的崩伽单独拉到一旁。他思索了一会，才缓缓的对崩伽说道：“戈格拉奥信任着崩巴和崩伽兄弟。曾经如此，未来也是如此。巴格拉奥亦然如此。对于崩巴的牺牲，巴格拉奥非常抱歉。”

“崩伽明白。”崩伽深深的吸了口气，坚定的看着巴格拉奥的双眼。“巴格拉奥再次进入守卫之山，就是为崩巴正名。崩伽与崩巴对巴格拉奥的忠诚，曾经如此，未来也是如此。”

“智人的再次出现，对南境虎邦的意义非凡。”巴格拉奥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的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周自行，他压低了声音，“巴格拉奥现在需要崩伽无时无刻的陪着周自行。无时无刻的陪着。并且不能让其他人任何知道他的存在。”

“崩伽明白！”

“但这样一来……”巴格拉奥的脸上爬满了歉意，“巴格拉奥许诺的千夫长位置，就不能为崩伽兑现了。”

“巴格拉奥以为崩巴和崩伽的忠诚，只为换取这些吗？”崩伽听完有一些生气。

巴格拉奥还想做些解释，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确实在此时，无论什么样的职位或者奖励，都没法弥补崩伽失去兄弟崩巴的伤痛。他攥了攥拳头，又接着说道：“巴格拉奥会给予崩伽足够的物资和补给，但崩伽必须带着智人过上与世隔绝的日子。巴格拉奥知道在先祖之息附近有一个山谷，非常适合智人在那里落脚。”

“一切听从巴格拉奥安排。不过……”崩伽突然支支吾吾。

“说吧，在巴格拉奥面前，崩伽不应该有什么不能说的。”巴格拉奥拍了拍崩伽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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