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计迦楠想着,他如果真让她开,她肯定是开不了的,所以只能坦白说,我是迦楠,宁硕哥,以前那个迦楠,你觉得像,那是因为我就是。
最多换他一顿惊讶后的训斥,耍了他大半天,或者说有接触的一个月以来,她都瞒着他。
但没想过他拒绝了。
这是她的意料之外,因为曾经的她,他现在拒绝任何人的借车了。
上车后宁硕问她去哪儿。
计迦楠不能跟他说她住苇江花园,不然他就知道她是谁了,她这会儿的心态是,有必要就认,不着急就先缓缓,她心里没有那么迫切想要和他“相认”了,没来由地觉得眼下这种情况,还挺好玩。
随便报了个附近的小区,计迦楠就说:“谢谢宁总。”
他淡淡说了句“客气”就启动了车子,方向盘在他手下行云流水地打着圈出了两层地下车库。
春天落日早,在地库磨蹭了那么会儿,眼下街头已经看不出什么晚霞。
灰色的暮光挂在天际,伴着几颗淡淡的星斗,天欲黑不黑,很有种别样的美。
宁硕开口是因为路上塞车,今天是元宵节,城市明显比平时还要拥堵一些,他问计迦楠急不急,不急的话他换个路开。
这一换,就换到了充京的中山大道,那边一面是酒店民宿一边是海。
计迦楠脑海里自动得像电影开幕一样,跳出了许多曾经的画面。是以这两天里她第一次那么大胆,伸手去打开了他车内的播放器,翻了翻,发现里面大多是粤语歌,就顺着挑了个话题问:“宁总喜欢粤语?”
“还行。”
“你会说吗?”
“会。”
“哦?你不是充州人?”
他唇角略扯了下,想了想,才说:“算吧,我母亲是岭南人。”
计迦楠恍然,这消息新鲜,她还不知道这事,这几年她唯一知道的消息是他每年会在某个月份去一趟加州,去看他在那边的母亲。
这事是她离开两年后,2015年的某一天,她和二哥聊天时偶然听来的。
她当时刚在美国见了她三哥,他说他去接个毕业的人回国,顺道去看看她和爸爸,她心想什么人要你千里迢迢去美国接,但是他不说,她就八卦地去问谈之醒。
他当时是怎么说的,说:“你三哥去美国了?我不知道啊,我只听说宁硕最近也去美国了,对了,在你那儿呢,加州。”
她一边惊讶一边也只敢随口问,是去出差吗?
他说不是,他母亲是斯坦福的教授,每年生日他都会去,其他时间也时不时会去探望。
那会儿的计迦楠心里在想什么呢,她感觉心口有一道明显的电流荡过,那种生理性的紧张让她拳头都握紧了。
也好像不是因为他的到来而紧张,可能更多的是一种兴奋。
你心里藏着许久的人,忽然得知他经常会来你所在的地方,只是南北之差,六小时车程而已。
那种想见又不敢见,见不了,兴奋紧张又遗憾交织起来的感觉,真是极为难受,难以形容。
后来她研究生考了斯坦福,但可能运气一般,那一年多里都没有见过他,一面都没有。
而他这六年里,踏上了无数遍加州的土地,却从来也不知道,他心里一直偶尔有在记挂的小迦楠,一直就在加州理工读书,后来还去了和他近在咫尺的斯坦福。
当年他只是听她说要去美国留学,至于去哪儿,他没必要关心那么多。
是的,没必要。
计迦楠回神,手指不小心误触了指尖下车载播放器的一首歌。轻慢而柔情的调如水般流淌出来,荡漾在车厢每个角落,暖气似乎被这声色搅和得有了形状。
计迦楠一秒听出来是什么旋律,却还得故作惊讶地去看那歌:“……飞,花。老歌吧。”
“嗯,01年的歌。”
计迦楠仰头看向前面笔直的长街,笑了笑:“01年,好久远的时候。”
那会儿她六岁,好像刚结束了先天性心脏病的手术,才开始长身体,之前五岁长得没人家三四岁大,爸爸说挺愁的,怕她一不留神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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