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诚走到床边坐下,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一片冰凉。并没有再发热,怎么好端端的就病倒了?
段青楠在一旁道:“中午吃饭都还好好的,这两天胃口也不错,不知怎么下午就突然晕倒过去了。”
段诚扶着他翻个身,褪下裤子看他臀上的伤,大片的伤口都已经结痂,并没有再破裂出血。段诚又扶他躺好,问道:“请大夫了吗?”
段青楠道:“已经去请了,可能快到了。”
段诚点点头,埋下身来在方耀耳边轻轻换他名字,唤了几声也没有得到回应。
摸了摸他的脸,坐直身子看到放在他枕头边上的小木人,拿起来用拇指摩挲过那张模糊的脸,段诚轻轻叹了口气。
大夫被火急火燎地催促着到来,药箱都来不及放下,便坐在床边给方耀把脉,反反复复探了许久脉搏,大夫愁眉紧锁,说道:“这脉象虚弱,不治之兆啊。”
段诚顿时变了脸色,“大夫,上午人还好端端,怎能突然就病成这样?”
那大夫道:“你们与我详细细说说他发病的情状。”
紫纱便说了下午方耀突然晕倒时的情形,又道:“凡少爷这几天精神一直不错。”
大夫翻看他的眼皮,又掰开他的嘴看了看舌苔的颜色,皱眉道:“段老板,你家这位少爷不像是生病了,像是中毒了啊。”
段诚猛然站了起来,“中毒?”
大夫点点头,“我不好说是中了什么毒,但是看气色与脉象,确实中毒的可能比较大。”
段诚问:“大夫,可有办法解毒?”
大夫沉声道:“这不好说,症状以前没见过,也不清楚是中了什么毒。只能先用药保住段少爷的病情不恶化,再尝试着给他解毒。”
段诚道:“有劳大夫了。”随即对段青楠道,“去,把白管家给我叫来!”
方耀受伤之后一直没有出过这个小院子,每天的药都是紫萝亲自去抓药回院子来熬,自然不会有问题;至于一日三餐和段诚吩咐的补身体的汤水,厨房里都有专门的人在负责,再由紫纱亲自去拿回来,谁都知道凡少爷的起居饮食容不得一点差错。
对方耀下毒,查起来并不困难,段诚一直以来都以为没人会这么大胆。如今看方耀昏迷不醒的模样,段诚自然又急又气,白管家人一到,段诚便吩咐他把段家所有人都叫到堂屋里去,他要当着全家人的面,揪出下毒的那个人来。
段青楠从未见过段诚如这般模样阴沉着脸,他知道段诚是动了真怒了。
大夫开了方子,拿给紫萝赶快去抓药,又喂了方耀两颗药丸。
段诚守着方耀,见他虽然面色没有恢复,可是呼吸尚且平稳,一再问大夫道:“他会不会有事?”
大夫道:“我开的都是保命的药,一时三刻定然不会让段少爷出事的。可是这毒若是解不了,以后就不好说了。”
段诚沉默着坐在床边,握住方耀的一只手。
过了些时候,白管家过来对段诚道:“当家,已经准备好了。”
段诚点点头,起身对段青楠道:“你帮我守着他,我很快就会回来。”
段青楠有些担心,“当家,你是不是怀疑大夫人她……”
段诚确实怀疑秦氏,这段家上下,恨不得方耀死掉的,只有秦氏母子二人。
段诚到堂屋时,除了还在许城铺子里的段锦鸣,其他人都已经到齐了。段锦堂本来在睡觉,也被唤了起来,揉着眼睛看到段诚进来,便扑过去喊道:“三叔。”
段诚向来性格温和,也疼爱几个孩子,段锦堂本以为段诚会把他抱起来,却不料段诚只摸了摸他的头,道:“回你娘身边去。”
段锦堂有些失望,被他母亲牵着手扯到了一边。
秦氏看向段诚,冷哼一声道:“锦禾身体不舒服,起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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