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笙抄着手炉,坐在柔软的垫子上,心情有些复杂。
外面,清容的眼中划过一抹诧异,她方才一直呆在宫里,竟不知道咸笙居然将马车直接停在了寝宫前,这宫里何曾有人有过这样的排场?
但她也并未多问,而是与湛祯一同跟在马车旁走着,轻声细语:“昨日殿下大婚,我也去瞧了,婚礼可真热闹。”
“嗯。”
“听说上京城里新开了一家便炉店,味道极好,殿下哪天有空,带太子妃一起出去尝尝?叫上湛茵湛瑾,还有前年做的桃花酒,咱们一起喝上两杯。”
北国民风开放,女子也可抛头露面骑马涉猎,街头聚餐倒也正常,咸笙听着,心里有些羡慕。
他身子不好,从小到大,出宫次数屈指可数,还总是会出意外,出去再回来一准儿病倒。
他侧耳去听,湛祯淡淡道:“她身子不好,等天暖了再说吧。”
清容提议道:“要不我们几个先去尝尝?”
湛祯没答话,清容失笑,道:“殿下如今成了家,看来是舍不得娇妻了。”
这话有打趣的意味,湛祯却道:“嗯。”
这男人简直油盐不进,咸笙没忍住,撩开车帘一角去看,湛祯立刻看了过来,原本冷淡的眼神瞬间转深,又一眨不眨的盯住了他。
咸笙:“……”
他手一抖,又将车帘放下了。
喜乐阁内,大家都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第一个传来的消息是湛祯太子居然在皇宫内直接抱着太子妃走到了皇后宫门,这个消息一出,湛茵当场大怒:“你说什么?”
小太监麻溜的把话重复了一遍,湛茵的脸顿时绷的非常紧:“她居然敢让皇兄抱她去给母后敬茶?!”
她是湛祯的嫡亲妹妹,也是皇室嫡长女,身份与其他的公主皇子自然不同,气焰也只高不低,为兄长居然被奴役而火冒三丈。
喜乐阁内,其他皇子公主也低声交谈,都认为这位大梁长公主着实有些过分了,还有人好奇:“也不知究竟何等绝色,才能让咱们那个心高气傲的太子殿下这般低声下气。”
“什么低声下气?!”湛茵啐道:“定是她给皇兄下了迷魂汤,胆敢在大晋皇宫如此放肆,把皇兄当码头搬运工了吗?!”
她身侧,湛瑾轻轻扯了她一下,道:“到底刚刚大婚,她身子不好,若实在走不动,皇兄总不好把她扔下。”
湛茵跟她似乎关系不错,被她一说就坐了下来,还是忍不住生气:“这个小妖精,居然敢这么欺负我皇兄,看我待会儿怎么整她!”
湛瑾皱眉,问道:“小心惹皇兄生气。”
“不让他看出来就是。”
她这边还没想好怎么整这个‘小妖精’,那厢,派出去的人就又来报来了第二个消息:“去了太后宫里,这回可奇怪的很,居然是乘着车马去的。”
阁内再次大惊:“她在大晋宫里乘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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