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京脚步一顿,他回身看向施施然品茶的人,神色不明。
安华溪搁下茶杯,很有雅兴的摆弄着差距,也不急,仿佛就在等着谢淮京沉不住气。谢淮京面色淡淡,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你觉得是就是。”
安华溪也不恼,“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是吗?”
话落,两侧的保镖将谢淮京团团围住,只要安华溪和谢正明示意就立刻将他制服。
谢淮京瞥了眼保镖,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要不要提醒一下两位,现在谢家的掌权人是我。”
安华溪这才终于将目光看向他,笑得端庄,“所以呢?”
谢淮京也笑着,“这些年,你觉得我只是在忙着怎么将谢家做强?”
原本围着他的保镖,登时自动往两侧退开。
安华溪眼底闪过一丝愕然,但很快便消失不见,依旧端庄优雅,“倒是小瞧你了。”
谢淮京单手揣兜,视线冷冷落在这个自己该叫做母亲的人身上,“当年,你去找了迟雾是吗?”
从陈知楠那些话,到迟雾忽然的转变,其中的原因并不难想。
在迟雾离开这些日子,他隐隐猜到其中有隐情,只是他羽翼并未丰满,也无法与谢家和安家抗衡,如今远晨的事被放到桌面来讲,自己的一举一动仍在他们眼皮底下。
安华溪倒也承认得很直接,“不错,我是去找过她,给了她一千万,让她离开你。”她捋了捋腿上的披肩,将其叠好挂在手腕,“就算你知道了,她也不会跟你复合。”
像他们这样的家世,从小混迹在尔虞我诈之中,最擅长的就是利用攻心达成自己的目的,安华溪早已拿住了迟雾的命脉和性格。
安华溪起身,笑道:“既然知道了,还不快去告诉她,看能不能解决你们之间的问题。”
谢淮京眼底一片冰冷。
心知当年的条件并不止一千万这么简单,就算自己跟迟雾说了,她也会承认不讳,这个结仍解不开。
“我记得,从小就教过你要听话,看看,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安华溪轻笑,拢了拢披肩转身上楼。
谢淮京跟着转身,一秒也不愿多待。
院子里灯火通明,假山池旁被改造成花圃,五颜六色的花争奇斗艳开得正好,谢淮京扫了眼其中一个地方,像是觉得好笑,从烟盒里磕出一支烟点燃。
仍在下雨,管家撑了伞过来。
谢淮京沉默的抽着烟,到一根快抽完才道:“当年您也在是吗?”
管家叹了口气,“是。”
谢淮京冷笑,“知道分手那天,她跟我说什么吗?”他偏头看着从小到大对自己有几分温暖和帮助的人,“她说我脏。”
管家面有不忍,从临江回来时的谢淮京什么样他一清二楚,如同被生生掏空了灵魂,只剩躯壳。
“当初分开,对少爷你和迟小姐是最好的。”
谢淮京垂眼,将燃尽的烟头扔到地上,碾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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