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去换陶艺琳出来么?值得,值得我看清楚在那个男人心里。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可我觉得不值得!一个女人的价值,不是就只有在他一个男人的眼里才能被评定的!七月,你差一点就没命了你知道么!”梁希哲这么失控的样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很抱歉,为之前的生死徘徊欠了他几个揪心的日日夜夜,也为后面这无情的一句问询——
“邵丘扬呢?”我问梁希哲。
男人哑了哑声音,放开紧攥的拳身。沉了脸色告诉我说,他在隔壁的休息室。
“疗养院里毕竟不像综合病院的急救措施那么专业到位,抢救的时候几乎乱成一团糟。你失血太多,他两天输了1200毫升。然后就像长在这里一样,任谁都劝不走。
后来何医生过来了,强行打了针才把他丢到隔壁去睡一会儿。”
“哦。”我说我以为他忙着去给陶艺琳找律师呢。
“七月,有时我也觉得挺不公平的。凭什么他还有机会可以为你做点什么?我也想陪着你,可是——”
梁希哲表示,他妈的陶艺琳那天夺的可是他的配枪!这两天来他光是对内的材料报告就写了一万多字!到现在还在停职待受理的状态中!
警察丢枪,那是一辈子也抹不去的耻辱。
“我当警察四五年了。因为家里的干涉,上级也很少派我出前线任务。我虽然挂着刑警的名份,却一直没什么机会与悍匪直接冲突。所以,这是我第一次开的火,却他妈打在我最心爱的女人身上!
七月,我不管别人持什么狗屁态度。但陶艺琳这件事,在我这里就没完!”
这是我第一次听他爆粗口,之前一直觉得梁希哲身上的警察气质并不明显。过于根正苗红的三观。反而少了痞痞的贱气。可是现在,我却忍不住想要笑出来。
可是伤口太疼了,连面部表情的神经我都不敢牵动。
“在我这里,也不会完。”门外的男音低低压着沙哑,我故意把头转开了。与原不原谅无关,只是突然就觉得没那么想见他。
梁希哲只是看了邵丘扬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就出去了。
可是邵丘扬却伸手将他拦住了,一把抓的肩,有点不客气:“我只说几句话就走,她现在……应该更想你来陪伴。”
我可一点都不觉得邵丘扬的动作有多帅,而口吻里明显还带着丧家犬般不服气的倔强。但梁希哲毕竟是个警察——这么突如其来的疑似攻击。在梁警官的眼里就像挑衅的小儿科一样。
于是我从窗玻璃的倒影里,看到邵丘扬就这么被生生撂倒了。
没有解气的快感,也没有无奈的冷笑。我还是心疼他,心疼他一身捉急日狗的傲气就这么被压在地上踩踏。
我很想问问他,你究竟累不累呢?不论先后,不舍矫情。爱情里就算没有你死我活的外界因素,依然是个有我无她的命题。
邵丘扬,你究竟想要什么呢?
“喂,你下手轻一点。打坏他的脸,我可不饶你啊。”
病房门外传来一声讪笑,我扭头看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
三十多岁的年纪,西装笔挺,笑靥如花,简直一股浓浓老司机般的浮夸。
梁希哲皱了下眉,错身出去。没说话,但我看他的口型好像是——死开,变态!
邵丘扬站起身来,推开那人殷勤搀扶的手:“你来干什么?”
“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那男人侧着脸,一副恨其不争的样子:“齐大先生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若你尾款再不到位,青樊湾的项目可就功亏一篑了。”
邵丘扬的脸色变了变,拧着眉头说他确实是忘记了。
“我的担保额还有多少?”
“有多少还不是我说了算?”那男人笑眯眯道:“不过听说陶峰带着他的女儿陶霏霏已经去了西陵岛,同行的还有我们恒生最大的竞争融资对手,立新信贷的首席执行官。
据说陶家可是将提前三年预算收益额做死提高了八个百分点,这是摆明了最后一道要跟你扛啊——你说,齐大先生会不会改变主意?”
“梁兆坤!”邵丘扬上手就把他按墙上去了:“你给我听着!就算他妈的让你上了我,我也绝对不会把青樊湾让给陶家任何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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