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过头,呆呆看着他,溶溶月色下,湛湛双眸,朗朗剑眉,英气勃发的少年。
“小叶子?”
“嗯。”
“你,你是来应征的?”
“是。”
“我给你留了院子了,你存的钱呢?”
“你问这个干嘛?”他眼里露出警惕的目光。
“我把钱给我,我帮你收着!”
“何其轩,你倒想,前面两回报酬我还没问你要呢!”他气得笑了,抓着酒壶又喝了一大口。
“你自己不会算账,”我耐心地掰着手指,“你想啊,你以后住我的,吃我的,用我的,这院里屋子,屋外风景,还有我春风般的关怀,哪一样不要钱啊?”
他眉头挑得老高,我摆摆手,继续道:“还没完,你这人懒散,又爱到处跑,估计跟家的时候不多,只是你人虽然不在,这屋子租金洒扫一概不能少,更别提我日日殷切的相思,说起来还是你占了大便宜。”
叶归人看我半日,闷声不响地喝干了那壶酒,突然问道:“你这里酒可够?”
我失笑,小叶子,别的不敢说,这酒么,莫说你叫的上名字的咱家有,你叫不上名字的咱家也有,要多少喝多少。这句倒不是吹牛,戚流光、姬少陌和君沉香,没事就往庄子里运送美酒佳酿。若何居的酒藏几乎可说四国无双。
叶归人目睛闪闪,又问:“人想走就走,小半年不在也可以?”
我点头说是,想想又加一句。话虽如此,人贵自律,没事咱还得常回家看看。
叶归人这次没犹豫,直接点头道,好,我答允你了。
我乐得一声欢呼,上前一把抱住他,假装没留意身后一个的哼哼,一个的注目。
没法子,要享好齐人之福,先决条件就得练好厚黑学。
中秋之后,其轩居里的西苑厢房也有了主。只是这个主,时常经月不见人影,却会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突然拉了何公子上屋顶喝酒。
两个并排躺在瓦上,看着清明夜空,枕着手臂,闲聊神州,只觉月色特别美,酒香特别醇,身下的瓦片也不再硌人。
转过身,看见他晶亮双眸里,装着满天星光,就想起曾几何时,的确梦想过这样的幸福。
满足地深吁口气,心底又有一丝深藏的遗憾。
如果那人也在,我何其轩这辈子,夫复何求。【何求:关我P事?】
或者是成功先例激发的信心,我又叫琉璃贴出了新的招聘告示。
这一回招的是府医一名。要求花容月貌,医术高超。
叫我诧异的是,这次府里上下,人人都知道我想的是谁,却居然没一个嘲笑我。
不过这不值欢喜,因为日复一日,月复一月,东苑里的紫藤花开了又落,落了又开,并没人上门来应征。
而转眼姬少陌登基满了一年,她立吴钩为后那一日,我喝得大醉,最后死活不要人陪,稀里糊涂跑到某处睡了好一个囫囵觉。醒来时似乎闻到熟悉的药香缭绕,一阵恍惚,睁眼却只见丹室里一片清冷,那些瓶瓶罐罐跟何公子一样空虚如旧。
一春过去,又是一春。这一年,姬少陌终于到云上,把景千容娶回了宫,因为心想事成,嘴几乎咧到耳根,看得我牙痒。只为你如花美眷,我心念木石前缘。
你说你需要点时间,只是为何那么长?
景千容碧眸澄澈,举着酒杯敬到我面前,浅浅笑着问,何公子,你家那漂亮哥哥呢?
我不防他会问这么一句,呆在那里。
脑子里全是那一日,他穿着雪浪纸做的衣裳,万般风流自仙骨的模样。
姬少陌见我面色不对,硬拉着景千容走了。景千容回头又看我一眼,神气疑惑又了然。
我扯扯嘴角,低头问自己:何公子,你家漂亮哥哥呢?
这一年除夕,琉璃剪完窗花剪福字,挂完灯笼挂对联,百忙中抽空问,公子,那告示还贴么?
我挑了一坨新臼的年糕放进嘴里。“贴!”
“不过要加一句条件。”
“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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