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宗琅乘坐当天下午的航班去了北京,短时间内不会再回到南城。
舒青末去墨斋告诉了吴云墨他丢掉工作的事,吴云墨的表情看上去五味杂陈,但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只是劝他想开。
其实舒青末的心态还算平静,只是思绪有点乱,没有想好下一步该往哪里走。
他回到家中,放空了小半个下午,结果整理思绪的效果并不理想,于是他还是拿起画笔,继续临摹那幅未完成的《百骏图》。
郎世宁画的《百骏图》有纸本和绢本两个版本,分别藏于美国纽约大都会博物馆和中国台北故宫博物院。
之所以有两个版本,是由于清宫的绘画制度要求画师必须先画出稿本,待皇帝批准后才能照样绘制,因此出现了纸本草稿和绢本成品之分。
无论是纸本还是绢本,这两幅《百骏图》都有八米长,画起来极为耗费时间,郎世宁总共花了四年才最终完成作品。
现在舒青末临摹这幅《百骏图》也断断续续摹了三年时间,已经进入了最后的收尾阶段。
从下午一直画到晚上,比饥饿感先到来的是骆梓杭的电话。
最近骆梓杭在给杜文笙策划一场对外国际交流展,按他的话说,他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每天忙得焦头烂额不可开交。
所以舒青末下午给他发了条消息,也没指望他能立马回复。
“那老巫婆也太他妈不是人了吧!”
电话那头的骆梓杭果然气得破口大骂,尽管舒青末已经不需要有人再陪他发泄情绪,但不得不承认,骆梓杭的咒骂听起来心情极度舒适。
“遇到这种人,我一般这么安慰自己,”舒青末道,“她年纪比我大,肯定比我先死。”
“哈哈,这倒是。”骆梓杭爽朗地笑了一声,“对了,那你现在还来北京吗?”
“暂时还不确定。”舒青末道,“我的行李先在你那儿放着吧,等我有想法了再说。”
“ok。”骆梓杭道,“那你现在有什么初步想法没?”
要说初步想法,其实很简单——不是工作就是进学。
相较之下,进学这条路难度更低,因为舒青末有李忠道和郑功勋为他做背书,即使他想考北京的顶尖艺术高校,只要初试成绩过关,上线肯定不成问题。
至于工作这条路,由于舒青末已经错过了最佳招聘时期,若是想要进好的用人单位,那只能等待下一年的秋招或春招。但那时他又并非应届毕业生身份,存在一定劣势。
“你干脆考来北京吧。”骆梓杭道,“就考中华美院,我让杜老给你介绍老师。”
“我再想想吧。”舒青末道。
其实无论是工作还是进学,都存在一个硬伤,那就是花时间。
舒青末并不是真的想熬死方婉柔,他只想尽快把这老巫婆搞垮,连带着舒家一起。
“对了,我最近听说了一件事。”骆梓杭道,“阎宗琅和舒梦芙取消了婚约。”
舒青末毫无预兆地从骆梓杭口中听到阎宗琅的名字,下意识地愣了愣,问道:“什么?”
“我听我姨夫说的。”骆梓杭道,“阎宗琅和舒家本来就是利益联姻,舒国华死后他们的婚约就直接作废,只是好像因为舒国华七七还没过,所以才没有对外公布。”
骆梓杭家有许多混美术圈的亲戚,舒青末总是从他口中听到一些圈子里的八卦。
“他们……”舒青末心情复杂地问道,“真的取消婚约了吗?”
“从我姨夫嘴里说出来的消息,应该比较可靠。”骆梓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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