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我耳边像是一直挥之不去之谦的声音,他一直在叫我的名字。我像是被禁锢在黑暗之中,回不了头,喊不出声,睁不开眼。
过了好久,我终于能够睁开眼睛,随着日光一起进入我眼帘的,还有一张陌生男人的面孔。他穿着整齐笔直的西装,看上去三十有余四十不足,头发打理得干净精神,面部轮廓俊朗中透着成功者的儒雅。
不过,这一切的清朗都不足以掩饰他面容的憔悴。他见我醒了几乎要喜极而泣:“如昔,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疑惑地看着他,按他问的‘怎么样’,去仔细感觉我的身体。疼痛,从头部一直到腿,都是疼痛,我已经说不出具体哪里在疼了。可是,我发生什么了?
“先生,请问……您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吗?”我看着面前的男人,他应该知道的吧。
只见他听到我问这个问题,整个人愣了一下,有些不相信地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最后迟疑地问:“你,不记得了?”
我摇了摇头,却觉得自己的头好像不能随意地动,便也只好无奈地笑笑:“对不起……先生,请问您能告诉我吗?我真的不记得了。”
“你和之谦一起……出了车祸……”男人皱着眉头,眼神中带着莫名的疼痛。
我和之谦一起,出了车祸?我在心中仔细回想着,除了黑暗中之谦一次次叫我的名字以外,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如果,我是和之谦一起坐的车,那应该也有朱静好在才对,那他和朱静好都受伤了吗?
“先生,那顾之谦和朱静好受伤了吗?伤得重不重?”
男人听了神色又愣了一下,见他不说话,我心中一下子急了:“先生,您怎么了?他们是不是不好……?”
我见了他的反应,心中按捺不住焦急,想坐起身来,谁知腹部刚要用力,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我疼得又倒了下去。见我这样他立刻过来扶我,然后给我摇起了升降床板的摇手。
“想坐起来就说一声,你现在伤很重,才动了手术,别把伤口弄裂了。”
见他这么用心,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先生,没,没什么……您不用这样。”
他听了却没有停下手中的事,而是低着声音,语气说不出的失落:“朱静好没有和你们一起在车上……之谦他……”
我正等着他说下面的话,突然一阵孩童的呼唤闯进来:“舅妈——舅妈——”
我往门口一看,见一个两眼乌溜溜的小男孩向我的床边跟来,后面还有一个女人,齐腰长发,穿着职业套裙,美得端庄严肃。神色憔悴哀伤,看我的眼神却带着恨。
“舅妈?”我看着面前这个小孩儿不禁笑了,“小朋友,你叫谁舅妈啊?”
只见小孩儿听了我这么一说,整个小脸皱到了一堆,眼睛里呜呜地就开始流泪:“呜呜——舅舅再也不回来了……舅妈也不认我了……呜呜……”
我见他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一下子手足无措地看向他身后的女人,只见那个女人用惊讶得不相信的眼神直直地盯着我,我接着求助地又看向刚才守着我的男人。只见男人冲小孩儿喝止到:“蓦蓦,别哭了,会吵着舅妈。”
可是小孩儿丝毫不理会,继续哇哇地大哭道,小脸还在我的被子上蹭着眼泪和鼻涕。
“先生,他……是您的儿子?”我试探地问道,只见男人点了点头。
“之谦……是我弟弟。”这时站在门口一直盯着我看的女人说到,“他,已经去了。”
我一听怔在了当场,不相信地看了女人半晌,又转眼看向了男人,希望他们能说一声否定的话,可是他们都没有,只有孩子呜呜的哭声告诉我,之谦,真的没了。
我定定盯着惨白的病房被子,努力想回想究竟发生过什么,耳边小孩儿的哭声一直没有停止。这时门口传来了妈妈的声音:“请问……你是……”
我抬头往门口看去,见妈妈和一个帅气戴着细框眼镜的白大褂医生站在门口,看着之谦的姐姐站在那里,一时间不知该不该进。
“阿姨,他们是我的妻子和儿子。”男人如此一说,妈妈的目光转向了他,随即看到了醒来的我,顿时眼圈泛红快步走来:“小昔,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听了摇了摇头,然后缓缓地说:“妈,我好像忘记了很多事……”
这时和妈妈一起来的那个男医生,走到我床边,关切地说:“呵,如昔,不记得车祸当场发生了什么,是很正常的。”
“哦,这样……”
“不对——”这时小孩儿又委屈的哭了,“舅妈除了婆婆谁都不记得了……舅妈不记得我了,也不记得爸爸妈妈了……”
医生和妈妈一听,神色立刻觉得不对了,妈妈赶紧指了指她旁边的医生说:“小昔,还记得庭宇吗?”
“庭,宇?”我疑惑地重复着他的名字,努力在脑海里搜索了一遍,最后无奈地摇了摇头,抱歉地说:“对不起,医生,我不记得你的名字了。”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abxsw.net dingdianshu.com bxwx9.net
kenshu.tw pashuba.com quanshu.la
tlxsw.cc qudushu.net zaidudu.org
duyidu.org baquge.cc kenshuge.cc
qushumi.com xepzw.com 3dllc.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