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电话响了起来,丁世村第一反应以为是沈萍打得,他看了看表,才六点半。他抓起电话就问道:“我是丁世村。”
谁知那边传来的却是周佛海的声音,他开门见山地说道:“你给我把伍立群叫来。”
周佛海的声音听起来似乎非常恼火,伍立群不敢怠慢,赶紧上前答话。
“说说吧!怎么回事?”周佛海问道。
伍立群被这没头没脑的问题问懵了,他歪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丁世村,对周佛海说道:“主任,我们今天一直在会场周围搞保卫工作,薛奎遇刺跟我们没关系啊!”
“我没问你薛奎的事,这事儿我知道。我问的是你抓得那个编辑。”
“您说的是佘剑?”伍立群这才反应过来。
“佘个屁!”周佛海骂道:“你怎么就确定他是佘剑?人家背景深的很,你把他送去日军的审讯处,被日军一顿毒打,老虎凳子辣椒水都用遍了,弄得人家屈打成招。后来人家的靠山来了,知道是谁吗?傅筱庵的堂弟,汪先生跟前的红人!人家谁不认识?电话都打到土肥原那里去了,现在人家被保出来还恨你恨得咬牙切齿,叫他回家他还不依不饶,你说怎么办吧?”
伍立群听着听着额头上就开始冒汗了,他掏出手帕擦了擦说道:“不可能啊?我在抓他之前都派手下调查过了的啊!”
“证据呢?”周佛海问道。
“有啊!据我们调查,他原来就用佘剑的笔名发表过抗日文章。”
“胡说八道!这一点都已经被查清楚了,那是有人用投递的方式给他投稿,傅先生就这一点还特别作了证明!”
伍立群眼珠子一转又说道:“既然是这样,那给他扣个破坏共荣局面的帽子总可以了吧?”
“扣个屁!要按照这个罪名给他扣,那全上海三分之二的报馆都在发表抗日言论,那么多编辑和记者,你扣得过来吗?你还是想一想怎么善后吧!人家可是指名道姓要找你理论。”
伍立群被这一番话呛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得嗯嗯啊啊地应着,挂了电话才稍稍松了口气。
“怎么?有事?”丁世村问道。
“周先生说抓的那个编辑不是佘剑。”伍立群狠狠地吸了一口烟说道:“我得回去给日军审讯处打个电话问问。”
伍立群回到办公室又给日军审讯处打了一通电话,日方的答复与周佛海告诉他的结果是一样的,告诉他人已经放了,但对方要找他理论。
伍立群是老鼠夹在风箱里两头受气,啪得一声挂了电话开口就骂道:“妈的!叫我抓人也是你们,放人也是你们。金粉都往自己脸上抹,屎盆子都往我一个人头上扣!放个屁!”
可是就在他自言自语的时候,电话又响了,伍立群颇不耐烦地抓起电话就问道:“找谁?”这次打电话的不是周佛海,而是自己的一个手下。他在电话里告诉伍立群,丁世村已经出门了。
伍立群挂了电话,走到窗户跟前朝下看,丁世村正一身轻松的样子走出了大门。伍立群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才拉上了窗帘。
詹生一路有惊无险,辗转回到旅店时何先法却已经在柜台前若无其事地跟盛老板聊天了。
何先法见詹生回来便松了口气,跟着他上了楼。一进屋詹生就问道:“你在门口跟盛老板聊天就不怕被看见?”
“这有什么好怕的?”何先法笑着说道:“第一,咱们的装束都已经换过,正脸压根就没被他们看见。第二,我在门口其实是在等你,你没回来,我这心里不安哪!”
詹生对何先法的解释无动于衷,一屁股坐在床上闭着眼睛长长地舒了口气。
何先法脸上却挂着得意的笑容,詹生看着他,总觉得这笑容自己有三分摸不透。
“你笑什么?”詹生问道。
“重霄的仇已报,剩下的就够他们忙活一阵了。”何先法笑着摘掉帽子捋着头发说道:“我是没有烦心事,就怕愁白了头啊!”
“有烦心事?有什么可愁的?”詹生问道。
“这是今天上面给我回的电报,你自己看看吧!”何先法说着把电报往詹生面前一亮。
詹生拿着电报反复读了几遍,眼睛一抬问道:“短短一句话里有两个必须,这命令可够狠的啊!局座怎么会下这样的命令?”
“有些事你不知道。”何先法说道:“现在告诉你也没关系了。我两个多月前奉命策反一个叫肖汉青的人。”
“肖汉青?”詹生问道:“难道是昨天集,会上群众说的那个肖庭长?”
“没错。”何先法来回踱着步子说道:“此人为人嫉恶如仇,执法刚正不阿,76号几次行动被抓住的人都栽在他的手上,他手中的权力正好可以助我们对付76号。是一个难得的策反对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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