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容冲他笑笑,又抱歉说辛苦他了,那大夫摇头无奈笑笑,在书容的引领下往丁香的屋子去。
大夫给两人诊断后又开了药方,说两人身上的都是皮肉伤,并未伤及筋骨,喝几日药便是无碍,书容点头说些,又亲自送了那大夫出去。
是日下午,平人与桂生在正屋里给书容磕头谢罪,说他们两个给书容惹麻烦了,书容扶起两人,甚是愧疚的道:“不是你们给我惹麻烦,而是我牵累了你们,身上若是好些了,便坐下与我说说,事情到底是怎样的?”叶赫氏这突然甩出的一招,当真叫书容有些手足无措,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想在叶赫氏面前扳胜这局,实在有些为难,好在平人晕的是时候,这才得以将事情问个清楚,细细做番打算。
平人不敢坐,立在一旁哭丧着脸甚是无奈的看桂生一眼,又与书容道:“奴婢至今都不知道为何,昨日奴婢干完活,四奶奶便命人悄悄的把奴婢捉了去,塞了奴婢的嘴,姨娘想来也是今日早才知道奴婢被捉了,奴婢真是冤枉的很,平白无故的。。。平白无故的就与桂生扯出了这桩事。”平人说完又嘟了嘴往桂生脸上瞟一眼,复又偷偷的往书容旁边坐着的崇礼面上瞅一眼。桂生甚是惭愧的给平人揖了揖,嘴里直道是他的错,是他的错。
书容听着桂生与平人告罪,眉头拧了拧,问桂生道:“那你说说,你是有什么错,叫平人跟着你一道受了罪!”
桂生听书容如此问,面上一时瘫了瘫,这事儿他还真不知道如何说。淳妈妈见他立在那里只知道挠头,遂一手打上他那光秃秃的前额,骂道:“姑娘问你话,你这么扭扭捏捏的做什么,还嫌给姑娘惹的事不够!”
桂生见婶娘生气,忙又好生的与淳妈妈道:“婶娘别厌侄子,侄子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与姑娘说。”
书容身边侍立的丁香拽紧了手里的帕子,望着桂生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得干着急。
书容斜斜的瞟丁香一眼,与淳妈妈道:“桂生是个懂事的,想来真的是难以启口,妈妈便不要苛责他了。”又与桂生平人两人道:“你们昨日晚上受了不少罪,便回去好生歇息,药稍后会送到你们手里,自己熬了喝着,这几日便不用做事了,只管歇着。”
桂生见书容没再问下去,心里欢喜,忙诶了声给书容崇礼行礼,又给淳妈妈行了礼便退了下去,平人则是惴惴的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崇礼皱了皱眉问她:“你如何还不回去歇着?”
平人道:“奴婢。。。奴婢不敢。”
崇礼没好气的问她怎么就不敢了,平人望望崇礼又望向书容,道:“姨娘屋里,不安全,万一。。。万一四奶奶又。。。”
原是担心这个,书容冷冷的笑了笑,与她道:“你只管回去歇息,额娘不敢再对你们怎样。”
平人似乎还是不敢相信,尽管平人也知道这三姑娘在府里是足够与叶赫氏抗衡的,可是想起昨日晚上,平人心里便忍不住又抖了抖,立在那里像只受惊的小鸟一动不动。
崇礼不耐烦了,骂她道:“三妹的话你是听不懂么?莫非你觉着赖在这儿才安全?真真是个没出息的!”
平人被崇礼这么一说,委屈极了,憋了憋嘴给书容崇礼行礼后退回姨娘的小院子去。
崇礼待两人走了才问书容:“三妹怎么就不问了,不问又如何与额娘抗争?这事儿还没开始了呢!”
书容不动声色的再往丁香身上瞟一眼,与崇礼笑道:“我今日算是与额娘撕破脸了,自然是要好好打算的,二哥莫急,今日二哥一路将平人扛到我这儿,想来甚是辛苦,不如二哥也先回去歇息,明日我再去寻二哥,与二哥一道商讨对策,反正桂生是二哥身边的人,有什么话随时都问得。”书容说到平人那句时,免不得带上些许打趣的意味,听得崇礼面上一红,遂赶紧的应了书容,说好明天再商讨后便回了西厢。
丁香如今也是个机灵的,早已瞧见书容偷偷瞅了自己好几眼了,遂在淳妈妈也退了下去后甚是自觉的去到书容跟前跪了。
书容望着面前跪得笔直有那么点视死如归范儿的丁香,忍不住笑话她道:“现如今,你不但比往日机灵了,更是有股子魄力了!”
丁香拧了眉一脸无奈的与书容道:“姑娘就莫要笑话奴婢了,奴婢心里怕着呢,姑娘有话就问吧!”
书容见了丁香这模样,一时咯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又与丁香道:“起来吧,我又没说要你跪,我也略略猜到了是何事,桂生说不出口,想来是顾忌你,你却得与我一五一十的说来,左右无旁人,你只管说就是。”
40思来想去,安妈妈所言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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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丁香如今机灵些了;但也没机灵到能清楚书容心里是如何想的地步,就像现在,丁香是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望着书容,她万万没料到;书容会说出这番话来,自己私下里的那些算得上隐秘的事情,如何就被书容看去了。
丁香疑惑归疑惑,眼下重要的事情却是要如何将这姑娘糊弄过去,可是这姑娘是好糊弄的么?丁香遂愁眉苦脸的将书容往日里做事的行径、风格、套路等等通通在脑子里过一遍,最后极其肯定这姑娘不是好糊弄的,遂只得继续跪在那里冲书容尴尬的笑笑;说:“这事儿是我牵累了平人,原是我与桂生两人的事;四奶奶想来是知道点风声,急着要打姑娘脸面便迫不及待的去捉人,不想却没把事情弄清楚,硬生生将平人冤枉了。”
书容冷冷的笑着,心道这个脸面若真是叫继母打着了,那还真真的是丢脸,又笑瞅着书容道:“你倒是不怕我,这样的话也敢说与我听!”
丁香无奈的瘪瘪嘴,甚是委屈的望眼书容,又将头低了下去,低低的道:“就是怕姑娘,才不敢不说实话的!”
书容坐在那里扑哧笑着,笑罢后又叫丁香起来,该忙什么忙什么去,丁香于是又望着书容疑惑一番,然后皱着眉做思索状退下干活去。
第二日上午,书容并没有直接去崇礼屋里商讨事情,而是先搬了个躺椅放院子里,然后趟上去懒洋洋晒着太阳,一边欣赏着面前那几树西府海棠的妖娆风姿,一边细细的琢磨着这次自己到底该如何做,是一把将继母拉下马得了,还是暂且放她一马,好歹也是阿玛明媒取过来的。
书容慵懒的趟在那里,右手撑着额头想呀想的,待想了个两三刻钟后便起了身,叫丁香与她一并往西厢去,才走出一步,安妈妈便从旁边走了过来。
书容自然是顿了步子笑着福下去给安妈妈行礼,安妈妈温温笑着叫她起,又道:“姑娘做事,得三思后行,方才虽见着姑娘趟在这儿思量了许久,但料想姑娘并没能作出个好的决断,我便过来说说姑娘。”
书容微微讶异,笑着把安妈妈请到躺椅上坐了,方放下活计从屋里出来的丁香见了忙去搬根矮凳来给书容,书容便靠在安妈妈的膝边坐了,仰头与安妈妈笑道:“安妈妈您是有读心术么?平日您并不过问这些事,却能将我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
安妈妈没有回答书容的话,只是拍了拍书容攀在扶手上的手,笑得极为和蔼,又指点书容道:“四奶奶虽然做事过了些,但到底是四爷的填房,与四爷是一体的,四奶奶在府里如何作为,直接关系到四爷在官场上的境况,四爷有大老爷罩着,官运本就亨通,如今又得了圣上的嘉奖,这提携晋升飞黄腾达便是迟早的事,一路的仕途,比之其他仕子,不知道要顺利多少,外头不知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这个家等着抓四爷的辫子,姑娘若是在这节骨眼上扬这么一出家丑,那实实在在是挡四爷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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