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容问什么好消息,崇礼却不说了,只贼笑着往书容屋里四处张望,书容瞅崇礼那样子便知崇礼是学了自己往日的作风,想着乘此在自己这里捞点好处呢,遂垂头咯咯笑了,又与崇礼道:“二哥就别看了,前几日我到阿玛书房里要到了个汝窑莲花笔洗,就给了二哥吧。”
哪只崇礼却只是想逗书容笑笑,没有要的意思,崇礼说:“我不要三妹的东西,三妹给的已经够多了,好歹我如今也算是大男子汉,还总是从三妹这里要好处,自己都要笑话自己了,方才只是故意做给三妹看,逗三妹笑笑罢了。”
书容知道崇礼所说有理,便长长的唔了声笑话他道:“二哥确确然是大男子汉了,上次那苗家姑娘。。。。。。”
崇礼见书容又要打趣他赶紧的唉唉唉唉几声打断书容,书容咯咯咯咯的笑望着崇礼,崇礼道:“还是说我给三妹带来的好消息吧,昨日晚上收到郡王的来信了。”
书容心里一阵欢喜,连带着心跳也快了快,问崇礼:“五爷?保绶郡王?”
崇礼笑道:“要不然三妹还认识哪个郡王?”
书容乐了,赶紧的坐到崇礼旁边的小杌子上追问保绶信里说什么,书容仰着脑袋满目期待的等着崇礼说话,崇礼却只是将身子往后仰了仰,微微斜着脑袋似笑非笑的将书容望着,书容一时没弄清楚崇礼为何这么望着,遂也只是满眼期待的将他望着,望着望着便望回了神,面上暮的一红,赶紧的退回原处坐着,抚抚耳畔的发丝,又将窗外的西府海棠瞄两眼后才回过头来清清嗓子,笑道:“上次大哥来信,说郡王与他相谈甚欢,时时邀他一并饮茶,还提点他会试该注意哪些事情,我想着郡王与大哥应是极要好的,信里应该会提到大哥呢!”书容说完又干干的笑却两声,笑罢之后又觉得自己真是做贼心虚得很,遂又赶紧的敛了神色一本正经的望着崇礼。
崇礼照旧似笑非笑的,问书容一句:“是吗?就这样?”
书容正经回道:“就这样。”说罢也不再追问郡王信里说什么了,只坐在那里看着屋里的地板,一派悠然自得事不关己的模样,见崇礼许久没说话才抬了抬眼皮将崇礼望一眼,崇礼实在受不住书容这以退为进的招数,憋了憋嘴,自顾将想说的话说了出来:“郡王说,圣上命吏部左侍郎傅继祖、工部右侍郎甘国南下湘西查镇筸苗民抢掠肆杀一事,他也奉命一并南来调查,如今已经到了镇筸了,郡王还说过阵子苗民一事查明,他要来宝庆一趟。”
书容忍着笑意哦了声,崇礼却是看出了书容的表里不一,笑话书容道:“三妹心里乐开花了吧,扭扭捏捏遮遮掩掩的,不像三妹的性子哦!”
书容赶紧将那没能藏住的一点笑意使劲的藏回去,极理直气壮的反问崇礼道:“哪里乐开了花?哪里扭扭捏捏了?郡王要来,最高兴的不应是二哥么?”
崇礼知道自己是挣不过书容的,便笑着直点头,说对对对,最高兴的是他,然后又望着书容笑一阵子后就回了西厢。书容待崇礼一走,立时趴到了案上,将保绶郡王的脸想几遍,再花痴的傻笑一阵,傻笑之后忽然想起还有事情没解决,遂又坐直了身子,唤丁香去把淳妈妈请进来,她要继续和淳妈妈商量丁香的事情,要不然叶赫氏来问话她可没法子说。
淳妈妈向汉人学着做布鞋,丁香去请时她正在自己屋里纳鞋底,见着了丁香淳妈妈面上不是太欢喜,没应丁香的话,只抬眼将丁香望一眼便放下鞋底起身去了书容屋里。
崇礼来之前书容便已与淳妈妈说了一阵,听出了淳妈妈不大中意丁香,用淳妈妈的话来说就是,丁香不够沉稳,做事不够踏实,还爱嚼舌根,这样性子的人,给了他们家处处不错的桂生只会是个拖累,帮不了桂生什么,最后淳妈妈还说了句甚有亮点的话,淳妈妈道:“再说丁香那丫头是姑娘的贴身侍婢,这些年姑娘也习惯了她在身边伺候,日后姑娘出阁时,四爷只怕是要把丁香做了陪嫁的,如今姑娘要把她指给我们家桂生,实在是不妥。”
书容听完那番话,便知道淳妈妈之前罗列的那一堆缺点都不过是幌子罢了,真正的要害在陪嫁上面,书容也是这个时候才想起这一档子事来,赶紧的又把自己往后的日子想一想,论容貌,丁香是决然能算上个清秀的,一个清秀的丫头做陪嫁,唔。。。实在危险的很,危险得很啦!于是当淳妈妈再一次站到书容跟前的时候,书容极其肯定的与她道:“妈妈说的陪嫁的问题,实在不用放在心上,我日后出阁,定然是不会带上丁香的,就像妈妈说的,丁香这丫头,不沉稳,不踏实,还爱嚼舌根,这放在自己家里也就算了,我哪里敢把她领着去婆家,岂不是给自己惹麻烦?”
书容边说边瞅淳妈妈的神色,见淳妈妈照旧笑着面上并无什么变化,便又加把劲,笑道:“丁香虽然算不得多好,但却好在她是我的贴身侍婢,府里的头等丫头,府里这么些丫头,算体面,除了额娘身边的海棠,还有谁能急得上她?把她许给桂生,且不说日后怎样,只我在家里的这几年,桂生定然是平步直上的,妈妈说是还是不是?”
淳妈妈听到这儿心里已经有了改观,可是又担心书容出阁之后,叶赫氏拿丁香做出气筒,那可真正的是害了桂生,遂又甚是难为情的说了自己的顾虑,书容很理解,笑着叫她且坐了,又与她低低的道:“不瞒妈妈,额娘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书容也不多说,只点了这一句,淳妈妈却也没显得多么讶异,只谨慎的望望窗外,又紧紧的盯着书容,书容冲她点点头,淳妈妈便也点点头,道:“奴婢一直都是信任姑娘的,姑娘既然有这个打算,那奴婢也就没什么顾虑了,姑娘说如何办就如何办!”
书容遂笑了,点头说好,又叫淳妈妈去告诉桂生,桂生同意更好,不同意便好生做做思想工作,叮嘱他做好准备,叶赫氏很快便会继续兴师问罪的。淳妈妈皱着眉一一应着去了。
果然不出书容所料,当天傍晚趁着吃晚饭的档,叶赫氏便将桂生平人的事当着廉正的面提了出来,又命人把两人找了来要廉正发落,叶赫氏往日都是顾忌廉正的辛苦,极少把内宅之事交给廉正处理的,如今的目的自然是想叫廉正看看,他的好女儿管教的好奴才。
廉正已经对叶赫氏的伎俩有了几分认知,遂也没多动怒,只望望地下跪着的两人又望望书容,书容冲他笑笑,不提那事,只道:“阿玛我饿了,不如先用了饭,然后再处理他们。”
廉正嗯了一声,顺带给书容夹了块鸡肉放碗里,书容望着廉正笑笑,也夹了一筷子牛肉放廉正碗里,道:“阿玛日日忙公务,多吃点牛肉,补充体力。”
崇礼也起身夹了一块鸡翅放廉正碗里,笑道:“阿玛最喜欢吃鸡翅了,今日这鸡翅又嫩又滑呢!”
廉正笑得开心,叫大家都多吃点,叶赫氏一脸死灰样的坐在一侧,望着地上跪着的两人,又望望书容,牙齿痒痒的,提起筷子给廉正夹个菜,廉正顿了顿,什么也没说,叶赫氏干干的笑两声。
用过晚饭之后叶赫氏迫不及待的要发落两人,积极的伺候廉正漱口用茶,笑道:“家里出了这样子的事,实在是难堪的很,都是妾身的错,没有当好这个家。”
廉正喝下茶,冷冷的来了句:“那倒也不全是你的错,书容也在管着这个家!”叶赫氏笑得甚是难看,扶起廉正到主位上去坐了,旁边下人们赶紧的把碗筷撤下去。
桂生平人两人换了地方跪到廉正跟前,书容崇礼坐在一旁,画容墨容坐在另一旁,叶赫氏见阵势摆开了,便将事情细细说了一遍,因是特特说给廉正听的,叶赫氏那番话便说得相当的复有艺术性,既一字不提书容,又字字句句都是书容,既不带一个脏字,又将她所看到的细枝末节都描绘了出来,优雅又肮脏,顺带还附上点个人的感□彩,再稍稍用几处夸张的修辞手法,书容在旁听着,那是连连的自叹不如啊,心道继母为了准备这段发言,不知道消磨了多少脑细胞呢!
42反手一击,叶赫氏众叛亲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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