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莲藕。
这个能买糖,她上次见公用过,莲藕连忙将铜板抓手上,掏出小金鱼荷包要装进去。这个荷包是石榴的杰作,小小一个,两面都绣了金鱼,粉粉的很可爱,很得莲藕的宠。
石榴看女儿将荷包打开,里面全是糕点儿屑,叹口气,连忙从屋里又拿出来个大白鹅的给莲藕。她绣活可是长进了不少,给莲藕做个小件儿,十分的迅速,只是有一点不好,上面的绣花只能绣简笔画一样的图画,要不然她搞不定。
莲藕一把将大白鹅的甩开,大叫“不要。”伸手去抢自己的金鱼荷包。
石榴跟她解释:“这个太脏了,我拿去洗洗,你先带着大白鹅的,看,就是棚里的大白鹅,多神气,是不是?”
陈老爹圈养的动物品种增多了不少,鸡鸭鹅都养了,还有只大白兔,莲藕都喜欢,时不时带着狗过去视察,小白毛是寻山犬,长得高壮,一口尖牙,将可怜的小动物吓得直哆嗦。
“呱嘎呱嘎”,正好大白鹅在草地里吃完食,伸长脖子叫唤。莲藕高兴地拍手掌,又从石榴手里拿过大白鹅荷包,铜板也没忘记装进去。
逗孩子固然好玩,不过还是有正经事要做的。她们的三百味如今生意红火,许多货物时常卖到脱销,她需要做些补充了。说来不相信,铺子里卖得最好的却是肉松,而不是石榴最自豪的调味罐子。肉松卖的贵,要半两银子一斤,而像桂花糕、红枣糕等,一斤不过二十个铜板左右。便是一瓶老干妈,放了牛肉,也不过五十个铜板。那些卖二三两一斤的糕点,在这小小的的桥头县可没有,或许京城中的百年老字号中有了。是以,半两银子的肉松,在桥头镇算是最贵的吃食之一了。据吴桂香说,知县府中,县里富商,还有过往商人,都时常光顾。便是普通人家,也秤一两半两的,回家尝尝味儿。去年,她们的三百味靠这个赚了个盆满钵满,只是今年年初,各家仿制的肉松出炉,她们的生意就差了许多。不过,每月差不多都是盈利冠军,只有偶尔被便宜又受孩子喜爱的怪味豆儿赶超。
肉松石榴是做熟了的,经常剁肉手上也有力,她噼里啪啦一阵切,迅速处理着吴桂香昨日里买回来的二十斤肉。她一边使着力气,一边想心事。肉松的技术含量太低,多尝几遍便知道是怎么做的,她得想个别人吃了多少遍都不能仿制的吃食,好做独门生意。说来,她前世的记忆差不多被翻找的差不多,灵感都枯竭了。或许该翻翻书,或者出外采采风,免得一直不进步。
心中东想西想,直到将肉撇油收汁完,准备捣碎时,石榴才突然意识到,她忘了件大事。石榴连忙停下手里的活,跑出去看孩子,可是莲藕已经不在院子里了,她的小板凳也不见了,石榴连忙大叫:“莲藕,莲藕。”
喊了好几声孩子都没应,石榴跑过去找陈大娘,“娘,莲藕在你这里吗?”
陈大娘也不甚担心,莲藕腿脚结实,经常到处乱跑,家里人又多,她不一会儿就溜到哪个屋里去玩了。她摇摇道:“不在。翠花生了个大胖小子,我去跟尤大妹子道喜,才跟从她家里回来。你去爷爷那屋里瞧瞧?”
石榴又跑去陈老爹哪里问。
“莲藕不见了?这孩子皮实,跟你躲猫猫呢。”陈老爹脸上笑呵呵,似乎莲藕不见了是多自豪的一件事。
石榴将家里里里外外都找了,孩子还是没找到,怎么喊都不应。这下子,陈大娘陈老爹都惊慌了,跑出来跟着一起找。石榴突然在篱笆桩子旁瞧见莲藕的小板凳,连忙跑过去查看。这个篱笆桩子矮,莲藕踩着凳子上,立刻便能跨出去了。这熊孩子,要闹离家出走呢?
陈大娘和陈老爹也连忙过来,听石榴一说,也觉得跑出去了。若不是石榴脸上太担忧,陈老爹还要夸莲藕,看咱老陈家的闺女,多聪明。
“孩子走了多长时间?”陈大娘问石榴。
她煮了好几锅肉,一个多时辰的功夫,谁知道孩子什么时候跑了的?石榴也不多废话,“不少时间,快点找。小白毛也跟着她,那狗护主,只要不走到水边,应该就没事。”话没说完,石榴就跑出去大喊,“莲藕,小白毛。”
陈大娘恨不得捶石榴一顿,哪个孩子不喜欢玩水,村里好几处水塘,许多人家又有水井,说这话,不是吓唬人?
陈大娘感觉心惊肉跳地,她对了屋里大喊,“花儿,花儿,快些出来一起找找莲藕。”
杨花儿听说莲藕丢了,连忙丢了手里的活儿,跑过来一起找人。
石榴满村里找,将整个村子都翻了一遍,还是没找到莲藕的影子。石榴筋疲力尽地迈着脚步,目光扫过村里人经常洗衣服的深水塘,心里充满恐惧。
☆、第66章 找着了
家里头这许多人,自然要兵分几路。陈老爹在家里守着,以防孩子回来见到家里没人又要跑。村前头是山,十分陡峭,凭个短腿的孩子,肯定爬不上去,倒不必找。西边是水塘,石榴去的就是那个方向。村后头,也就是陈秀才家的屋后是树林,杨花儿过去找了。东头是去县里的路,孩子或许顺着路往县里走,陈大娘往东边走,越走越难受。这路上人来人往,莲藕一个小孩,又白嫩,过路的拐子拐去了可如何是好?
陈大娘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好生生的孩子丢了?怎么就不让我丢了呢?”
尤婶子正好路过,听了原委,连忙过来劝慰陈大娘,“大婶子可别说丧气话,孩子身边不是有只狗吗?陆家的狗我还不知道,那是能咬狼的,那狠样子,哪个不怕?或许孩子贪玩,走偏了,咱们再好好找找。”
“大妹子说的在理。”陈大娘连忙抹了泪,起来继续找。
石榴静默地站在水边。这池塘曾经淹死个游水的孩子。第二天才浮起来,家里人守了一夜,泪都流干了。她早上过来洗衣服瞧见那家人木然的样子,当时还做了噩梦。
她突然狠狠心,拖了鞋下河,若是孩子落水落得晚,说不得还有救。
“哎,刘家妹子,你这是要做什么?”背后突然传来惊慌的声音。
石榴转过头,是陈铁牛。她们也算有些纠葛,不过过了好几年,陈铁牛去年讨了老婆,她也去喝了喜酒,过去的不愉快也算揭过。
陈铁牛半晌没听到回声,又瞧见石榴满脸的泪,着急地剁脚,“你去河里做什么?莫不是寻短见?可是陈三那酸才欺负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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