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粟沉思片刻,点点头,坐到沙发上,闭上眼睛回想昨晚的事情。
女警察负责闻讯,男警察负责记录。
“昨晚谢师宴结束,我打算回家,出了酒店门,打算到路口,打出租车回家。在途中,突然被人从后面捂住嘴,往旁边拖,我力气没他大,又叫不出声。”栗粟的心情开始起伏,她克制着自己让自己冷静下来,平静地讲述这件事情的经过。
“我,我被拖进一个黑暗的地方。然后他开始扯我的裙子,我闻到他身上的酒味,然后咬了他的手,他发出声音,我听出来,是我们班上的一个男生。”栗粟很紧张,咬着牙齿,浑身颤抖。
“然后冯乐和傅佳就出现了。我不想讲了。”栗粟起身跑进卧室,趴到床上。
席天宇在旁边听她尽力保持平静的讲述昨晚惊险的经历,她的声音都是颤抖的,席天宇后悔地流着眼泪,他昨天在干什么?她最危险的时候他却不在她身边。他可以想象她昨天的无助、害怕,是不是喊了他的名字,有没有喊他救命。可是他没有出现,当时的栗子该多绝望。席天宇想到这狠狠地给了自己两个巴掌,席天宇,你真是个混蛋啊。
“不好意思警官,孩子受了惊吓,现在太害怕了。”栗爸对两位警察说。
栗妈进到女儿的卧室,抱着她,“没事了,宝贝,不哭了啊。妈妈快心疼死了。妈妈知道你是最勇敢的对不对?”
栗粟擦了擦眼泪,回答了一些女警官提出的问题,和妈妈一同去指定的医院验伤。
席天宇全程陪着,看着那些擦伤,淤青,红肿的头皮,一次次地流眼泪,他从来不哭的,可是今天哭了又哭。怨恨、后悔萦绕在他的心头。
栗粟累了一天,回到家,拿了本书在卧室懒洋洋地躺着看,爸爸妈妈和警察他们去找傅佳和冯乐做笔录了,她真的不愿再重新一次次地回想昨晚。
席天宇看着她腿上的被划到的血痕和淤青,忍着眼眶的泪,在她面前不能哭。席天宇弯下背,低头去亲吻她的伤痕,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下来。
栗粟收回腿,盖住,继续盯着书的同一页同一个字。这个字,不是“一”么,额,对,这个“一”真好看。
席天宇看她依旧不理自己,无趣地飘到房顶去偷瞄她在看什么?诶,看不到,换个角度,再换个角度。
晚上,栗爸栗妈才回来,一扫阴霾,心情愉悦:“粟粟,爸爸妈妈给你报仇了。那个混小子已经被拘留了。这次虽然留不了案底,但是足够给他一个教训。”
栗粟答应了一声,知道了,看了一眼坐在地上可怜巴巴的席天宇,自己接下来安心养伤,等高考成绩出来。
可是事情还远远没完,晚上九点左右,路文康的父母就来了,拿着礼品和一笔钱。
栗粟坚决不见路文康的父母,路文康确实做错了事,但他父母没有。栗粟不想去接受他们的道歉,子女们犯错大多要父母来承担,她不想看路文康的父母低三下四地向她说对不起。她觉得对不住他们。
可是路家父母觉得栗粟还是有气,没有原谅他们,坐在客厅不肯走,非要当面给栗粟道歉。
栗妈进来劝过栗粟后,被栗粟拒绝,又出去跟路文康的父母说,太晚了,孩子太累了,睡了,你们也先回去吧。这事你们家儿子也受惩罚了,带回去今后好好教,别再干这种混事了。
路家父母也知道自家理亏,诚恳地说:“那让孩子先休息,我们明天再来。”
栗爸栗妈听到面面相觑,又不好说你们还是别来了,让我们家清静几天。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啦。虽然有点晚。
☆、第三十一章
等路家父母走后,栗粟走出来,有些烦恼,问爸妈:“明天他们还要来?”
“估计是。钱咱家没要,让他们带回去了。礼品他们死活要留下,就留下了。”栗爸指了指地上放的那些营养品说,路家父母倒是明事理,今天警察打过去电话,半个小时不到他们就带着儿子去警局了,还当着面揍了他们儿子,挺狠的。他和栗粟妈妈都没拦着,解恨。路文康也跪在地上诚恳地认错,路家父母希望放他们儿子一次,如果留案底,今后要报什么军校,政审肯定是过不了了,可能连普通大学也不要他。栗爸考虑到确实可能毁了这个孩子的前途,还是没忍心,经过调解,只是拘役。毕竟闹大了关乎女儿的名誉,对她更不好。
栗粟有点不高兴,撅了撅嘴,小声说:“不想见他们。”
“那明天我送你到乡下爷爷奶奶家玩几天,等高考成绩出来,报志愿再去接你。”栗爸看着女儿不情愿的样子询问,那咱也拦不住对方父母不许来不是。
“嗯,我也想爷爷奶奶了。”栗粟点点头,“明天早上就去。”
栗粟进了房间,栗爸给自己父母打电话,说了情况,他爸妈更气愤,说是要过来看孙女。他拦住,说明天把粟粟送去看他们,也静养一阵子。电话那头高兴坏了,忙说要去给孙女收拾房间准备东西,匆匆挂了。
栗粟回到房间,席天宇还巴巴地望着她,求你跟我说句话。
“你听到了,明天我去爷爷奶奶家。你从哪来回哪去吧。”栗粟躺回床上,面对着墙闷闷地说。
“我跟你一起去。我不住爷爷奶奶家的房子,也不吃东西,不会给老人家添乱的,你带我去吧。”席天宇乖巧地坐在椅子上,双腿并拢,双手合十,带我去吧。
栗粟没说话,闭上眼睛睡觉。
过了一会听到时冉哼哧哼哧地声音,睁开眼起身,看到时冉从窗子飘进来,身后还有一个穿着老式布衣书生打扮的男鬼。
“时冉姐,你没走?!”席天宇惊讶地说,待看到她身后跟着的大长辫子,我的天,“郁爷您来凑什么热闹啊?”席天宇简直要崩溃了。
“嘿,你别进来,再把小姑娘吓到。出去出去。”时冉轰着飘在外面的郁唯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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