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客抢人了。本家几个老的小的一听到喊声都赶了过来,女的扶着四奶和孙媳妇,男的拿起棒棒就追。追了半夜,连影子也没看见一个,也就留下女的作伴,男的回家去了。
本家几个婶婶说,秀青和崇礼都回来了,她们在这的时间也很长了,说是想回去睡睡觉,走了。
亲家和亲家母也说,你们回来了,就没事了,要回去看看猪牛,也都走了。
林秀青心里突然一怔,她猛地站起身来,冲进她的房间,拿眼睛一扫,她的柜子被撬开了。她拉开柜子门一看,里面的烟具已不知去向。刹那间,她浑身都冒出火来……
☆、林秀青又放了一枪
让林秀青没有想到的是,刚把儿子救回来,媳妇又出了事。她心里边很窝火。
这个媳妇,虽然她并不太喜欢,但木已成舟,也就不再说啥子了。而且,从心里面也慢慢接纳了她,并把传家的圈子也跟她戴在了手上。只盼着早点跟她生个大胖孙子,她就心满意足了。
但是,这伤天害理的事到底是哪个干的呢?林秀青好了一番思量。
锁也被撬了,烟盘子不见了,这肯定是汪子良干的。除了他,不会有人晓得那东西放在哪里的,包括四奶。可是,媳妇手上的圈子呢?那是个传家宝,值点钱的。救崇礼那么需要钱,媳妇说拿去当了,她都没有舍得。可是除了家里的人,没有人晓得她手上有个圈子啊。
那个黑衣蒙面人,显然是清楚我们屋头情况的人,不然,他咋晓得昨天晚上就他们两奶奶在家?那个蒙面人到底是谁?难道是汪子良?
昨天晚上,她躺在床上,翻来复去睡不着。她到底是咋的了?横竖就有那么多事情要找到她的头上,而且一桩桩一件件都是那么的离奇?她似乎感觉到有一个影子在面前晃,可是说不清,也道不明。汪子良近来经常不回家,问他什么总是躲躲闪闪,做事遮遮掩掩,总觉得他有啥子事瞒着。
天亮了,她早早地起了床。烧水,洗脸,做早饭。
突然,外面有人叫她,说是堰埂上有个死人,叫她快去看看。她心头一颤,该不会……她马上去叫崇礼,问他媳妇在不在。
汪崇礼闭着眼睛伸手一摸,没人,再摸,还是没人,“哦,她起床了。”
“起啥床,根本就没看到过人,快起来快起来!你老婆跳水了!”林秀青一边说着一边朝外跑去。她跑出龙门,远远地就看见堰埂上围了几个人。她踩着石头三步并作两步跳过出,定睛一看,立时声嘶力竭地叫道:“媳妇啊,你咋……快,你们快救救她!”
“没救了,”人们说。
汪崇礼光着一双脚,飞一样冲过来,一下子扑到他老婆身上,抱着她又摇又抖,嘴里头一个劲地哭喊着她的名字,不停地摇,不停地哭喊。他打着自己的胸脯,捶着自己的脑袋,呼喊,哀嚎,仰天长嘶,悲痛欲绝。
看到那情形,听到那声音,在场的人都抹起眼泪来。
汪崇英没见过这种场面,不知道该咋办,只是挂着一脸的泪水扶着汪崇礼不停地叫“哥哥”。
“请大家帮个忙,把她抬回去吧,”林秀青说。有几个男人便回去找门板。林秀青拉着一个本家大哥,“这事就烦请大哥费心,帮我把事情办了吧。”她大哥应了一声,便安排事情去了。
林秀青拉起汪崇礼,“人都死了,你再哭得凶,也起不到作用。你就是气死,她也活不过来了,跟我回去了,把她好好埋了吧。”
“我不活了!”汪崇礼流着眼泪大声叫道。
“你不活了?跟她一起死?你去呀!瞧你那点出息!”林秀青拉起汪崇礼便往回走。走到黄桷树下,汪崇礼不走了,一屁股坐在石头上,抱着脑壳不停地流着泪。有几个兄弟跟了过来,坐在他旁边,声声地劝着他。
周宏元来了。汪崇礼要死要活的样子,让他实在看不下去。他把汪崇礼拉到一旁,把嘴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汪崇礼便止住了嚎哭,擦了一把眼泪。
男人们拿了门板,把死鬼媳妇抬在门板上,抬到老磨坊外面的草坪上放下来,又找来几根杠杠,一铺晒垫,搭了个棚了,把死鬼媳妇遮起来。
汪崇礼坐在棚子面前点烛,烧香,化钱。红红的火烛,袅袅的香烟,燃烧过的纸片,又在老磨坊河边草坪里升腾起来。汪崇英也学着哥哥的样子,撕着钱纸,一张一张地往堆里丢。
看到这景象,林秀青的心里涌起一股股无以言表的凄楚。
河对面传来呼天喊地的声音。林秀青抬眼一看,那是她的亲家带着一群人正朝这边过来。她忽然看到,好些人手里还拿着棍棒。他们要干啥子呢?
她并没有太在意他们要干啥子,她脑壳头想着很多的问题:诸如,得把仓门打开,让人把米碾出来,才有米做饭;菜,吃啥菜呢,来帮忙的人那么多,不可能没得菜吃呀;肉,要买肉,没得钱,干脆叫人把那头半大的猪牵去杀了吧;还有衣衿,棺椁……
“林秀青,你还我女儿来!”她听到喊声,抬眼一看,她的亲家手提一根棒棒,凶叉叉朝她奔来。有人看到那阵势,叫她快躲躲。
“躲啥?又不是我害死她的,我躲啥?”林秀青铁青着脸转过去迎着宁家老头和他屁股后头的一串人,大声道:“你说啥子?叫我还你女儿来?你讲不讲理呀?!”
“我咋不讲理了?我女儿是不是你家媳妇啊?她是不是在你家死的呀?你还我女儿来!”
“呵呵,你也晓得她是我家媳妇?既然是我家媳妇,那就是我家的人,我家的事,关你啥子事?你一边去,我忙得很,没时间陪你瞎扯!”
“咋子?我女儿死了,你总得给个说法啊!”
“要啥子说法?我家的人,死了我把她埋进祖坟园。你还要啥子说法?你是想要钱啊还是想要命啊?”林秀青铁着脸,眼睛死死地盯着她亲家,一眨不眨地说,“你才回去好多时间?你咋就忘了你女儿是咋回事?你是要来敲我杠杠?那你可就要想清楚了!你不晓得你的亲家母我是啥子人啊?”一边说着,一边从腰间拔下她随身携带的砍刀,拿一拇子在刀口上摸了几下。
在场的人都变了脸色,宁家老头鼓起眼睛,嘴边刚冒出一个“你”字,就没了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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