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琅琊之地,秦郦由于没有寻到无极先生,也是苦恼得很。
“父王,那无极先生来无影去无踪的,儿臣使人寻遍了大江南北都不曾寻到一点踪迹。”
这人除了天下留名,连人都不曾露面,无人可知他在哪里,甚至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当真是大海捞针。
“莫非是其已经认主?”
既然出世,势必会投身于人,可至今又突然消了声息,莫不是已经投效?那他们如此不遗余力不是白费功夫。
广南王抚眉深思,他固然心中对这位先生势在必得,可若已经寻主,那也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若是这样,那也没必要留着他了。与其让他成为祸害,还不如见之,除之后快。”
若是留在自己身边,可以是最好的帮手,可若在别人身边,那就是最大的敌人,敌人么?就不能留着,给自己添堵了。
秦郦见此,为之一振。
做大事者,必然不能被禁锢于条条框框里,要放眼开外,当断则断。
他们这模样若是被太多人瞧见会很麻烦,谢长柳便直接带着秦煦回了他住的地方。
满月在家里正等得急不可耐,只差进王府去找了。
正是急火攻心的时候人就回来了,不仅回来了还带了太子爷回来。
“先生!”满月看见人进来,就急忙冲了上去,但看见谢长柳那一身落魄的样子后就不敢再上前一步了,立在原地,远远的瞅着,带着若有若无的嫌弃。
“怎么了这是?”她吃惊的看着谢长柳,这还是她那矜贵高洁的先生吗?平时滴一滴水在身上都要蹙眉的人,怎地转身就成了个泥人了?她不禁质疑,这去的是王府吗?还是田地里啊?
啧,可瞧得她心疼。
谢长柳可没时间答她这些问题,毕竟说来话长。只让她赶紧置备衣物与热水,他能忍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背后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准备热水和衣物,两套。”简洁明了,交代着人,一边带着秦煦进屋去。
“啊?好!”满月本还在吃惊中,回神后赶紧就下去准备了。
热水烧好后,谢长柳让秦煦先去。不说尊卑有别,秦煦应当先沐浴更衣。
“爷你先去吧,我擦会头发。”谢长柳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喊错了。当年他是可以毫不顾忌的称呼秦煦为爷,那是因为他还在东宫,可如今自己是个外人,秦煦连自己是谁都不清楚,自己这称呼定然会让他起疑。
果然,他抬眼就看到了来自秦煦的审视。谢长柳闪动着眸色,故作镇定。
“怎么?太子爷不去?要人伺候?”
秦煦摇摇头,见谢长柳很是随性,并不自觉称呼有什么问题,便也没有计较,说不定是他自己多想了。
也是他对秦煦的称呼让满月更为震惊。
她不可置信的瞪着眼前的那位陌生男子。
这个跟着先生回来的另一个泥人就是太子?太子怎么跟先生一起回来?怎么两个人都那副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个人去哪里打架去了。
她满腹疑问,虽然忍住了没有在人面前发出惊呼,但她落在秦煦身上的目光可不清白。
秦煦率先进里屋去沐浴明衣,满月看着人扶帘去了,才开始啧啧咋舌。
“先生,那是……太子啊……”打一进门,她就注意到他了,只是并不好奇他的身份,毕竟,在那个时候,惊于他们的经历更甚于好奇那位男子的身份。
但她如何都没有想到,这男子居然就是众所周知的太子爷。
传闻里玉树临风高不可攀的太子爷,她不仅见到了,还看见了他落魄狼狈的样子,这……不会给杀人灭口吧?
应当也不至于,太子爷想必宰相肚里能撑船,岂会如此狭隘。
谢长柳不知此时满月在心中暗自腹诽人,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淡淡的嗯了声,满月还惊魂未定。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太子爷呢。”
满月还有些恍惚,她可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何其有幸还能见到太子呢,那可是未来的皇帝呀,被传得神乎其技的,似乎看一眼都能长生不老似的。
自己生来平庸,流浪于江湖四海中,此生都不会有接触到王侯将相的机会,可自从跟了谢长柳,王爷见了,太子爷也看了,这若是以后吹嘘出去,都能震慑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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