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脚印子。
厚实的皮毛和各式各样花花绿绿的纯手工小玩意儿散落在场中央,方圆十米之内空无一人。
莫邪眯缝着眼警告躲在远处的那些一个个鼻青脸肿的汉子们不要轻举妄动,半晌,才偏头示意温如是,语调柔和得跟他脸上凶悍的表情毫不相衬:“小姐,喜欢哪个尽管拿,他们一定会愿意收银票的。”
所有的目光都一下子聚集在了她的身上,温如是真是压力山大。
她尴尬地扫视了一圈,对周围那一道道悲愤的眼神勉强扯起嘴角笑了笑,弯腰小心地拎起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张灰不灰、黑不黑的皮子,看都没看便退回莫邪身后。
他见状浓眉一蹙,提着剑鞘在货品里划拉了一遍,抓起自己自认为用得着的东西,一股脑地塞到了温如是的怀里。
温如是抱着一大堆东西,窘迫地脸都红了。说真的,虽然这种感觉很爽,但是长这么大,她还真没干过这般强取豪夺的事情。
她低着头,不敢去看周围那些苦主的表情,从一大堆漂亮的皮毛中伸出手,递到莫邪面前:“……银票。”
莫邪从善如流地随手抓出一个蛮族,将银票强行塞到他手里,至于他们该怎么分,就不是他在乎的事情了。
顺利完成任务的小侍卫心情很好,他转身一把接过温如是怀中的物品,对她微微笑了笑,昂首阔步地带着自己的小姐回家。
温如是就像个小媳妇一样,一路小跑着赶紧追上去。
一来就把人都得罪光了,还是跟紧一点安全,她毫不知羞地拉着他的衣摆。
睚眦必报的蛮夷们从那一天开始,就跟莫邪进入了长期的拉锯战之中。从一开始的石头、烂泥,到后来的长弓、标枪,战斗一步步地开始升级。
但是奇妙的是,他们从来都不去骚扰温如是。
早先的时候还会肆无忌惮地砸他们家窗户,但是被愤怒的莫邪狠狠修理了几顿,又被抢走了更多的东西以后,也没人再敢动他们家的土房子。
温如是现在都已经习惯了自家侍卫三天两头地跟那帮人打打闹闹,每逢天气好的时候,她还会搬个小椅子,铺上缝得看不出线头的兔毛皮子,悠闲地坐在门口,磕着瓜子儿欣赏他们的胡闹。
莫邪下手很有分寸,宝剑从不出鞘,揍的地方多半都是肉厚的臀部和背上。
他还没有凑齐娶老婆的聘礼,没事的时候揍揍人,就当是泄火了。一般情况下,只要他们不惹恼了他,他也顶多就是将那帮人撵走就算了。
当然,拿石头扔他房子的事,他是绝对不会容忍的。
时间一久,对方也慢慢摸清了他的脾气。
越是未开化的地方,越是信奉拳头大就是真理。莫邪自己都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不知不觉地成了他们口中的“兄弟”。
对于这种称呼,他一点都不感冒。隐卫没有兄弟,只有主人。
更何况,那帮混蛋还借着跟他套近乎的机会,老是跟在进山打猎的他后面捡便宜!对于这种行为,莫邪很不满。
但是小姐说,与人方便,自己方便,邻居之间就是要互相帮忙才能相处融洽。于是他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任由那些人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大的猎物就自己解决,小一点的都给他们留着。
当他们亲眼看到莫邪徒手打死了一头成年熊之后,这场因为银票而挑起的战争终于完美地落下了帷幕。
一群人闹闹哄哄地抬着六百多斤重的大黑熊,呼啦啦挤进温如是的小院子,用蹩脚的中原话大呼小叫地喊着:“妹子,快出来!我们莫大哥来娶你了!”
刚刚喝进一口水的温如是“噗——”地一下就喷了出来!
她抬眼还没来得及擦去嘴上的水渍,就见莫邪半推半就地被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大汉们推到了面前。
他的脸泛着红晕,黝黑的双眸晶亮,抿着薄唇扭扭捏捏地憋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小姐,聘礼够了。”
温如是眨了眨眼,笑盈盈地戳了戳他的胸口:“然后呢?”
素白的玉指纤纤,戳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不痛不痒,只有麻酥酥的心动,莫邪大着胆子去拉她的小手:“我要娶你。”
温如是不答,只是温柔地笑望着他,眼中的光华流转灿如朝霞,随后,轻轻点了点头:“好。”
虽然想过很多遍这样的场景,但是真的到了这一刻,莫邪的一颗心还是激荡得仿佛就快要飘出胸腔。
他完全都忘了还有众多的人在围观,忘形地一把抱起温如是转了个圈,然后听到边上的哄然大笑,这才后知后觉地放下她,狠狠瞪着周围的人。
可惜,这一次,他怎么也装不出冷厉的样子。
婚宴定在门前的空地上,只有那里才能容纳下说好了要来的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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