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本管家就是这么无所不能,就是这么随机应变,就是这么冰雪聪明!
倒腾了大半天,在总攻大人的坚持下,终于灰头土脸地点上了火,煎好了甜汤……啧啧,这要不留点儿黑炭在脸上,怎么能体现出总攻大人的一片赤诚之心呢?!
小心翼翼地把汤汁倒了出来,皇甫长安浅尝了两口,不苦,但也不甜……在征得管家大人的同意后,便体贴地往里头加了一勺红糖,又尝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之后,才放进食盒里,准备端过去给皇甫凤麟。
“长安……”正要走出药房,皇甫无桀却大步找了过来,手里握着一只白鸽,白鸽的脚上系着一条红绳,红绳上绑着一支细小的竹筒,“这是刚刚飞回来的,你看看。”
“呵,终于到了,我还以为他不理我了呢!”
皇甫长安见之眼前一亮,即刻放下食盒走上前,从他手里接过白鸽,取下竹筒,从中抽出了一张纸条细细扫了两眼,尔后勾唇得意一笑。
“嘿……算他还有良心!”
皇甫无桀不掩好奇,开口问了一句:“这鸽子是谁放回来的?上面说了什么?”
皇甫长安眯着眼睛,笑得像只小狐狸:“你猜?”
皇甫无桀微汗:“这要我怎么猜?”
趁着两人说话的当口,花语鹤背着皇甫长安,偷偷的打开食盒,舀了一勺黄连的粉末倒进了那碗药汁里,顺手还匀了两下。
这一切,皇甫长安眼睛没长后脑勺上看不到,却是都落进了比她高一个脑袋,面对着她站着的皇甫无桀眼里……不过,皇甫无桀只微微抖了下眼睫毛,并没有戳穿花语鹤的奸计!真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都不帮自家人啊!
弄好甜汤之后,花语鹤才缓步走了过来,瞄了眼皇甫长安手里的纸条,不由微微挑眉:“难不成,是……千镜雪衣?”
陡而从花语鹤嘴里听到这个名字,皇甫长安下意识小心肝儿一颤,有些莫名地看向他。
“你怎么会突然提到他?劳资跟他八竿子打不着好吗?!”
见皇甫长安微微变了脸色,花语鹤眼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那你倒是说说,当初把你从夜郎皇城掳走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靠!劳资要是知道,就算你们不问,劳资都要掘地三尺把他找出来好吗?!可是劳资一点都记不起来了,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躺在了一个鸟不拉屎的村子里……你以为我不想知道是谁啊?!”
皇甫长安之所以不肯坦白,自然是有原因的,千镜雪衣实在太变态了,且不说他魔宫宫主的身份,单是那诡变莫测的身手,就足以令人心悸……若她把实情跟他们说了,难保他们不会去找千镜雪衣的麻烦。
纵然她也一万个想要嫩死那货……可就目前的形势而言,跟千镜雪衣作对是非常不理智的!哪怕她有三头六臂也斗不过那个大魔头!
听皇甫长安这样说,花语鹤却是微微沉了脸色。
“你还不肯承认吗?当初在秦都韩府,千镜雪衣来找过你……是不是?”
话音未落,皇甫长安倏地就睁大了眼睛!卧槽!他怎么会知道?!谷主大人的眼线要不要这么多?还让不让人有私人空间了?!丫是天蝎座的吗?!好恐怖!
瞅着皇甫长安惊异的神态,花语鹤便知自己猜对了。
“咳……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可没有派人跟踪你,只不过……我留意到了韩连靖的死,十有**就是千镜雪衣下的手。虽然仵作说他是吓死的,但是韩连靖的眉心处有一个细小的红点,如果我猜得没错,那是千镜雪衣的冰魂针穿透脑颅才会留下的痕迹。”
一般人发觉不了这个,但是他见过好几人死于同样的手法,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推断。
见隐瞒不过,皇甫长安只得坦白,把她在白帝城见到千镜雪衣的事,还有九魄龙灵骨之一玉簪的事,都跟他们说了一遍,当然……至于双修神马的,哪怕拿着五环大砍刀架在她脖子上也不能说!
听完以后,花语鹤的表情更加凝重了,立刻伸手把上了皇甫长安的脉搏,眼神陡而变得凌:“靠!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他竟然用血召唤出麒麟石的精魂?!他竟然敢?!十多年前的那场浩劫……他又要再重复一遍吗?明明已经什么都有了,他究竟还想要什么?!”
皇甫无桀站在一边,听得有些云里雾里,只是见花语鹤这般气恼,不禁也跟着皱起了眉头。
“什么麒麟石?什么浩劫?你们在说什么?”
花语鹤垂眸看了眼皇甫长安,一贯温雅闲适的黑眸里,不由自主地染上了几分心疼:“长安,你想知道……当年,你的母妃是怎么死的吗?”
皇甫长安抬头对上他的视线,难得见他脸上露出如此沉重的神态,竟然不觉得有多担心,反而有种莫名的暖意……花贱贱的舌头虽然毒,但到底还是在乎她的。
“你说吧!劳资天不怕地不怕,有什么是不能承受的?”
“你的母妃……在入宫之前,曾是魔宫的少宫主,宛郁月凰。当年夜郎帝君将她保护得很好,所以这一点很少有人知道……大概是在你六岁那一年,宛郁月凰突然像是走火入魔般失去控制,变成了杀人狂魔,在江湖中屠杀无数……甚至在一个夜里,连续灭掉了三个帮派,而且都是杀人满门,就连老弱妇孺都没有放过!不过短短半月,死在她手里的何止千人?一时间江湖众人蜂起追杀,到后来……传说她是被众人逼下山崖,实际上,却是因为宛郁月凰忍受不了双手的血腥,才在短暂清醒的片刻,横剑自刎而死的……”
微微蹙起眉头,皇甫长安忍不住觉得背后一阵阴凉:“所以,你是说……母妃当年会发疯,就是跟她体内的水麒麟有关?”
“魔宫的事,我不能肯定……”花语鹤伸手握住她的肩头,眼底浮起些许怆然……泥煤啊!为什么偏偏要遇上千镜雪衣那个变态?真是想砍人的心都有了!“但十之**,便是这个原因。”
感觉到气氛略有些沉重,皇甫长安扯了扯嘴角,虽然在心里吓个半shi,但脸上却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狂妄自大的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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