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了她的东西,更想借她成事,以为她真是没气性的人?
因而,赶在朱氏发话之前,她就站起身屈了屈膝,又轻声说:“老太太,您这两天才好了些,还是不要劳神。虽说事出重大,可贺礼家里赶一赶,总能拿得出来,总比不上您的身体要紧。而且,您如今是养病,出面发落了未必落得好。您如果信得过,这事情便交给我吧。”
朱氏原本是想借着由头发作陈汐,可听陈澜这么娓娓相劝,她心里立刻惊觉了过来。郑妈妈派人送来的信上除了锦衣卫指挥使卢逸云被免职的消息之外,还说了都察院两位御史弹劾陈瑛苛待嫡母,又说京中朝贵之中也颇有议论。可除去这些,当年陈瑛之母殉葬的事情却也是一样沸沸扬扬,却是将陈瑛的苛行冲淡了不少。如今回头再想想。她那会儿确实是多年积怨憋在心中,一刻都忍不住,否则又怎会给人留下口实?
“也罢,连外头那么大的事情你都处置得稳妥,更何况家里这点小事?”朱氏须臾便做出了决定,慈和地朝陈澜点了点头,“就交给你去查吧,不论是谁,总得有个结果!”
陈澜注意到,当朱氏说出交给她的时候,陈滟露出了难以掩饰的失望之色,等听到结果时,大约是发现她看了过去,又索性垂下了目光,反倒是陈汐不动声色。把这些看在眼里,她就答应了朱氏,随即才领着陈汐和陈澜出了门。
下了两级台阶到了院子里,刚刚围绕在身边的暖气被寒风吹得无影无踪,她便自然而然地捂紧了手中的暖炉,这才头也不回地说:“赖妈妈,去穿堂对面的倒座厅看看,若是生好了火,就将东西厢房的大小丫头都叫过去,我和四妹妹五妹妹一块过去盘问。”
赖妈妈才跟出门,见陈澜仿佛背后生了眼睛似的吩咐了一句,忙不迭地答应了,随即就一溜烟地往前边穿堂跑了过去。这时候,陈澜方才转头看了看陈滟和陈汐两个人。如此近距离地审视,两个人的面色都很自然。她便微微一笑道:“若是别的东西丢了毁了,不过是盘问一番,问不出结果就责罚了一众管东西的丫头也就罢了,但这一回是丢的寿礼,若我真的问不出什么,恐怕那些牵涉其中的丫头就得一并全都撵了了。”
闻听此言,陈汐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当即冷笑道:“三姐这话不是在吓咱们吧?要真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撵人,她们岂会心服口服!”
陈滟的脸色也不好看,却是强笑道:“五妹妹说的是,咱们三个身边大小丫头加在一块,怕得有十几个,若是都撵出去了,到时候从哪里再挑熟手使唤?”
“我刚刚已经说了,若是寻常东西丢了毁了,自然不用这么兴师动众,可这回的事情传扬出去,咱们侯府那就是丢人了!知道的不过是说丫头怀恨主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家里的姊妹兄弟之间不和,挑唆了丫头做下这等歹毒的事!四妹妹和五妹妹都是聪明人,就不用我多说了吧?”看到陈汐眉头紧蹙,陈滟则是刷地一下脸色白了,陈澜这才淡淡地说。“不管怎样,眼下先去前头的小厅审一审再说。”
撂下这话,陈澜见陈滟陈汐都不说话,却也不给她们回去和丫头通气的机会,又和她们并肩往前走。到了穿堂,她就看到自己屋子里的几个丫头也都来了,从苏木胡椒到红螺芸儿,面上都尽是愧色惭色,一贯爱说爱笑的芸儿更是眼睛通红,仿佛刚刚哭过。尽管平素里对她们都异常和气,但这一次她却是沉着脸。一一打量了过去,却是一句话没说。
见陈澜冷着脸丢下她们就往前走,红螺忙追上前两步:“小姐……”
“现在不要说了。”陈澜知道眼下说什么都会给陈汐陈滟落下口实,遂打断了红螺的话,见陈滟陈汐谁也不理谁,眼神中却都有些焦躁,这才淡淡地说,“不是每次都有机会知错就改的。”
须臾功夫,穿堂对面不大的倒座厅里头就满满当当站了一屋子十几个人。当陈澜说她和陈滟的两样寿礼被毁的事情之后,她就看到底下的丫头们全都是吃了一惊,彼此之间多有互相看的,仿佛是全都不知道怎么回事。面对这光景,她便把刚刚对陈滟陈汐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末了便说道:“如果没有人承认,没有人举发,那便只有如法处置了。”
刚刚陈滟和陈汐被陈澜牢牢拖住,别说嘱咐丫头,就连使眼色都不敢过分,此时一左一右和陈澜一块坐着,一听这话,陈汐终于忍不住了,一拍桌子道:“都听到三小姐的话了吗?认下了就是一个人撵出去,要是不认不举,就是一体全都撵了,到时候别再到我面前说什么冤枉不冤枉,要怨就怨那个心思歹毒只知道做这种鬼祟勾当的!”
陈汐这一张口,陈滟顿时也坐不住了,少不得也开口说了几句,却是色厉内荏没多少气势。此时此刻,底下的丫头们终于慌了,就连进来时得了红螺嘱咐的芸儿和苏木胡椒,亦是有些惊慌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谁领头跪在地上,呼啦啦一下子跪了一地的人,就当一众人有的求饶,有的赌咒发誓说真的不知情的时候,外头帘子却突然一掀,竟是守在门外的赖妈妈。
“三小姐。外头京里来人了,是宫里的夏公公!这会儿张大哥打发人来报信,说是夏公公指名要见三小姐!”
果真是派人来了……可来得竟是这么快!
心里转着两个互相矛盾的念头,陈澜看了看陈滟和陈汐,略一思忖便站起身来,看着底下人又一字一句地说:“你们都是在府里伺候了多年的,应当知道我的脾性,我原本不是那等严苛的人。不过,若是以为我真的什么脾气都没有,那就是错了!别当我说的是什么气话,真要查不出子丑寅卯来,回头我就回禀了老太太,别怪我没给你们脸面!”
说完这话,陈澜便径直朝门外走去,又对笑脸迎上的赖妈妈说道:“请赖妈妈帮着四妹五妹把这里的事情问清楚,我请张妈妈陪我去见夏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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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京华侯门 第八十四章 赐宅赐银,不若四字御言
第八十四章 赐宅赐银,不若四字御言
安园甫一造好没多久就换了主人。临波馆倒是布置好了家具摆设,可修造停当的正堂却一直空关着,连桌案椅子都尚未准备齐整。这次朱氏过来休养,祖孙几个在临波馆中安置停当了,张庄头忙这个忙那个,自然就把正堂布置的事情忘在了脑后。直至今天宫中突然来人,他方才想起这一遭,却也只能暗自叫苦,因陈衍又由楚平四个伴当陪着出门去了,思来想去唯有把人迎到了之前陈澜见佃户的那正厅。
这会儿,平日虽有帐房,防备也不甚严密的小院中站着两排犹如标杆似的锦衣卫,一个个纹丝不动钉在地上,腰中配着整齐的制式钢刀。而大厅中,夏太监坐在左手第一的椅子上,却是根本没去动那盏小厮战战兢兢送上来的茶,而是把玩着手中的一块牙牌。
宫中旧制,但凡内侍,都得佩戴一块荷叶头的乌木牌,上头一面写着内使或小火者字样,一面中间加盖长方火印。上书“关防出入”,而火印两旁则是分刻内使的名字和编号,因而凭着这官制的乌木牌,内廷倒也整肃。而一旦升任奉御或长随,则是换用象牙所制的牙牌。夏太监这一面牙牌已经是用了多年,因而已经微微有些泛黄,但此时此刻,他用绢帕一丝不苟地擦拭着这面牙牌,脸色却有几分微妙。
直到身后的小内侍低声提醒了一句,他这才抬起头来,正好瞧见门帘高高打起,一位少女跨过了门槛。余白绣折枝花的对襟小袄,朱墨色的绫裙,外头罩着一袭玫瑰紫的银鼠鹤氅,头上只见少许珠玉,瞧着端庄稳重,又不乏妩媚,因而他顺势站起身来,因笑道:“这一身普普通通的衣裳,穿在三小姐身上,愣是有一番侯府的富贵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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