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及此,初染不由怔然,脚步迟疑,转眸征询地看向毓缡,见他点头这才稍稍宽下心来。如此,那总该是无碍的,她想。
“去吧,我在这儿等你。”毓缡冲她笑了一笑,习惯性地伸手去抚那皱起的眉川,言语间是藏不住的疲色。
初染虽心疼,可也知多说无益,毕竟,她纵是知道了也帮不上忙,反而让他更添心烦。拐弯之际,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阳光斑驳之处,他仰面假寐的神情,不甚分明。
中宫洗浴之处就在寝殿之内,因而很近,不过几步之遥。推门入内,但见水汽氤氲,暗香环绕,正中一凤纹如意图案的大屏风遮去了初染大半的视线,只隐约可见水池的四方轮廓。
侍立的婢女见是皇后,纷纷上前见礼,其中两个瞥见初染,心下了然,刚要伸手替她宽衣却被颜洛嘉出声阻下。屈身又是一福,二人会意地随众退了出去。
房门合拢,一室寂然。
“你应该不习惯别人服侍。”看着初染,颜洛嘉很是直接。
闻言,初染先是一怔,再是一笑,大大方方点头承认。换作别人,也许她会觉得是讽刺之语,可偏偏对象是她。一个有着春风般声音的女子,不会是气量狭小之人。
“你很特别。”颜洛嘉突然说了这样一句。瞥见初染眼中的惊讶,她摇头扬了扬唇,指着右前一张矮榻道:“衣裳就搁在那儿,你自便吧。”
紫钗环佩,岚裳罗裙。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初染禁不住出声急唤:“皇后留步。。。。。。皇后,没有话留予我吗?”亲自带她来此,刚刚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实在令人起疑。
未想初染将她的心思看了个透,颜洛嘉不免愕然,良久方叹:“原先是有,不过现在没了。”
“如此,那就请皇后为初染解惑。”她一脸认真。
“解惑。。。。。。他不说,所以就来问我?”颜洛嘉忽的笑了,搁在门闩上的手终究还是停住,转身,她凝眸看她,“你与他认识并不长,对吗?”
初染点头:“去年秋天。”
那日凤城一瞥,他快马扬鞭,踽踽前行。
他之于她,是时刻警惕的敌手;她之于他,是漠不相关的路人。
偶然的四目交接,平静地如一川湖烟。
“这么说才半年?!”颜洛嘉语气里难掩讶异,脑中不由忆起那个冷硬倔强,对所有人都心生防备的孩子。“知道吗?当年他尚在宫中之时,不爱说话,也很少理人,永远都拒人于千里。。。。。。后来他离开,我们也就再没见面,只是听人说,那凤城之主冷漠无心。。。。。。”所以她以为,他不会动情,可没想。。。。。。
谁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世事因循,缘起缘灭,又如何说得清道得明。
“那天,他用皇上的命换了你的命。”
颜舜华目光灼灼,初染却心中悲怆。
从她认识他开始,他的眼中除了仇恨还是仇恨。他的过去,他怨愤的因由,他从来不说,她也从来不问。记不清从哪天开始,她与他之间,她总是被保护,被给予。
毓缡,你何苦?!
看出初染的矛盾和挣扎,颜洛嘉忽的开口,漫不经心:“你喜欢他吗?”
喜欢?!初染哑然。
喜欢?!很熟悉的一个词。记得小时候,她常常拽着风烬的手,又笑又跳:“夭儿喜欢哥哥,哥哥喜欢夭儿,等我长大了,就做哥哥的新娘好不好?”
三岁,她遇见了风烬,那一次两两相望,她以为,是看见了神,十五年的相依为命,三年的相思离情,一声“哥哥”,成了少时生命的全部。
稼轩农桑,白首相携,曾经唾手可得的幸福而今却成了遥不可及的梦想。她以为的一切在风烬死去的那一年,全部终结。
喜欢,究竟什么样的感情叫做喜欢?哥哥、慕容,还有毓缡,很多次梦里,她面对着他们三个,茫然无措。对哥哥是依恋,对慕容是悸动,而对毓缡,则是平静,满满的平静,仿佛抓住了他的手,便能平息一切风浪。
“我要带你去看栖凤居的桃花,还有明汐的灯会,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漫漫长夜,是谁握紧她的手?
“你总算是好了,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你这样了。”刚硬如铁的男人,如此患得患失,亦笑亦叹。
猎猎长风,铮铮铁骨,顾盼回眸,唯有他,肯为之弃尽一切,舍身相护。
满目河山空念远,何不怜取眼前人。
想到此,初染微笑着点头:“是,我喜欢他,想要陪他一起哭一起笑,然后一起老。”
…
话说那个调查问卷填不了中文,要不就别地写好复制过去吧,汗,我也不知道那玩意这么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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