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出于同样的目的,三、四、五、六、七、八房小妾一个接一个入门,这永家也越发的热闹了。他每日回家都能看到各房小妾为了争宠做出的事,面上却假作不知道,一副由着她们的样子。虞西黛手中剩下的那一半掌家权也很快被林敏芝夺走,成了有名无实的大夫人。
仿佛上一辈的角色倒掉过来,这次软弱的是正室,恶毒狠辣的才是偏房。
渐渐地,看到虞西黛柔弱不肯反抗的模样,他开始恨起她来。恨她明明有手段,为何不肯争,让小妾们踩在脚下不愿明里还手,反而用卑劣的手段弄没了晏菲肚中的孩子。
起初他还在想,若那一天虞西黛能振作起来,将小妾们都赶出永家,他就专心地,只要她一个。
他吩咐永强在小妾们的日常饮食里加了避免怀孕的浣花草,不愿让那些女人给他生孩子,若要,只要正室一人的孩子。而正室——
最好是虞西黛。
晏菲不知何因竟又怀孕了,连他都感到奇怪。那天听闻虞家二老双双离世,他回永宅想看看虞西黛,却听到她又对晏菲做了小动作。
他最厌恶的,就是女人间这种卑劣的手段。那时已经搬去西厢房住的虞西黛,跪在正房外执意领罚,在祠堂跪了三天三夜。他心下烦躁,令永忠按家法处置。
在虞西黛垂危之际说的那些话并非真心,他更想质问她为何不争。怒其不争。说完话后看到虞西黛冷冷的不带感情的眼神,完全不似以前那个深爱他的女人,他的心蓦地一跳,与其说是怒及拂袖离开,不如说是仓皇逃走。
晚上再回永宅,听到的是虞西黛消损的消息。
死了好,死了好。
他在心里宽慰自己。
可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发现,记忆中最令他无法忘怀的,不是如今坐享齐人之福,而是他和虞西黛新婚的那一年,相濡以沫的两人甜蜜的情景。如今,面对他的只是一张空空如也的床,还有一块冰冷的牌位。
连带了那个对她形影不离的小丫鬟也跟着离世。
半点念想都不愿留给他。
当真是错过了才知道珍惜,失去了,才明白他想要的,不过是那个为了他,实现从商场女强人转为温婉妇人,全心全意扑在他身上的发妻;为了他忤逆爹娘,义无返顾嫁到永家的小女人……
为什么……会醒悟得如此晚……
晚到再也无法拯救的地步。
他想起了柳姨娘,又思及虞西黛。
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离世的原因,直接间接都与他有关。
他终日沉浸在对过往二人的甜蜜生活的回忆中,就算晏菲给他生了个儿子,也无法令他开心。他病了,病入膏肓,只是一场小小的感冒,因为他拒绝医治,最终撒手人寰。
他用老夫人当初对付柳姨娘的方法,在老夫人的饮食中加了那种毒药。如今老夫人死了,虞西黛也死了,没有恨的人,也没有爱的人,生活又是如此平步青云,妻妾成群,坐享齐人之福,从未起过波折,他对这世界似乎也没了眷念。
没想到老天待他不薄,他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回到了十六岁的那一年。
那一年,他才刚从老夫人手中接过永家这幅担子,还未去京都,还不知道真相。他初尝云雨的滋味——
现在还未发生。
若再来晚一些,看到的估计就是他和画扇在床上翻云覆雨的情景了。他凭着意念强势地进入自己十六岁的身体里,将十六岁的灵魂压制在身体的某个角落,接受这重来一次的新生命。
第二年春,他去了京都。
那时虞西黛一家还未回丰城,他躲在一边,远远地看着年纪小小,头上还绑了两个小包子的虞西黛,亦步亦趋地跟在虞老爷身后。
眼中那认真而又执着自信的神采,是他对她最深刻的印象。
他不敢去惊扰她,只是期待着四年后两人的“相遇”,和五年后,将穿上大红喜袍,成为她新娘的她。
之后的每年,他来京都呆的时间都会长一些,只为能多看她几眼。看她越发地亭亭玉立,尽管长得不是倾国倾城,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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