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没有,可这是她的丈夫。
萧彧又劝道:“你胆怯是因为你怕宁熹会嫌弃你,就我所知,宁熹不是这种人。你不该擅自替宁熹作决定。”
萧彧的话提醒了她,她的确是怕,但这些宁熹知道以后会有的反应都是她自以为的,她没有告诉宁熹,又怎么宁熹是怎么想的?她不该关在屋里一个人发愁,她和他是夫妻,这是两个人的事,不是她单方面的,她不能擅自替宁熹判自己的刑。
说动就动,流光一跃下床:“我去找宁熹。”
萧彧伸手一拦。
流光挑眉:“你不是让我去见他?”
萧彧摇头,不慌不忙地说:“我是这个意思。不过方才我进府时看到西凃国也有旨意过来,想必此时昌王爷忙着接待传旨的公公罢。”
“你怎么不早说!”流光怨嗔了萧彧一眼,手脚更是麻利了。
宁焱传来的是什么旨意?该不会是召宁熹回去吧?
一想到宁熹扔下她一个人回尚阳府,她就万分焦急。这时候也再顾不上什么胆怯,直闯进宁熹住的院子里。看到守在屋外的禁卫军,更是疾步如飞,不顾他们的阻拦推门而入。
宁熹在看见流光披头散发一脸慌张地出现时微微一怔,然后甩了一个责备的眼神给紧追着她跑的曼箐。曼箐连忙把门合上,掩去她家王妃的失仪。
传旨的太监还楞在原地,宁熹挥手让他退去,凝着她说道:“你来了。”
流光好不容易不去理会他微凉的语气,问道:“宁焱下了什么旨?可是让你回去?”
宁熹眼睑微垂,敛去眸中深意,抬眼时,平静无澜道:“离开京都时日已久,该回去了。”
他连“我们”都不说了吗?还是不好只说一个“我”字?
流光咬唇,问道:“什么时候启程?”
她刻意隐去“我们”两个字,不去深究是他们俩一起回去,还是他一个人。
宁熹扬眉道:“何事,你直说罢。”
流光深吸一口气,压下惊慌,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他们俩之间,总是他占主导,往往很多事她还没开口就已明了,可是这件事让她怎么开口?让她如何坦言?
宁熹看着她郁虑不定的表情,终是不忍她这般模样,起身走近她的身边。
流光忽觉屋里的空气仿佛被吸走了一般,越来越稀薄,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等待他的靠近,直到被笼罩在他的身影里。
宁熹为她理了理衣角,然后替她拢了拢纷乱的发丝:“知道这里有旁人,怎么还这副模样过来?”
流光有些委屈,她一听到有旨意给宁熹,根本顾不上衣着打扮,一心想着赶过来。而且前阵子在现代呆惯了,醒来以后大半时间都躺在床上,哪里想得到会不会失仪?只得咕哝道:“我怕来晚了你就走了。”
她说得很小声,含糊不清。宁熹却是听清楚了的,他无奈地脱下自己的外袍,罩到她身上:“你的身体还虚着,刚才跑得那样急少不得要发汗,可不要再染上别的病症了。”
宁熹此时的语气和方才简直判若两人,暖得不像话,完全不像刚才冷冰冰吐出“你来了”三个字的人,一时被宁熹的态度弄得发懵,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在生气。可是如果他没有生气的话,为何这段时间他对她全然置之不理?
宁熹终于忍不住微笑起来,看着她一脸诧异的神情,禁不住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傻瓜!”
第二卷 怨恨别离 第二百二十九章 许诺(番22)
宁熹确切的态度表明他并未因为郁渐刻意隔离他们两个而恼怒。同时也说明,在宁熹眼里,郁渐和她已经是过去式了。至少在流光眼里就是这样。
但是更重要的问题还摆在眼前,她确实出轨了,给宁熹戴了顶绿帽,不管她接受楮亭襄的感情是在何种情形下,面对宁熹时,这就是铁一样的事实,不容她推托。而且,她不能推托。
“宁熹,”流光怯生生地轻唤:“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她的确不敢告诉他,但是她不能帮宁熹作决断,这个权力在宁熹手上,因为她是过错一方。
“嗯?”宁熹眸中掠过一抹别样的情绪,并未给耷拉着脑袋的流光看到,他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声询问。
“我和楮亭襄……”话刚出口,她就说不下去了,觉得难堪,更为宁熹难堪,娶了她这样一个女人。顿住话语的同时,眼眶忽然涌起一圈水汽。鼻子发酸,可是,她不能哭。有胆子做就要有胆子承认,她不是那种只会哭的懦弱女人。
宁熹看到她眼中的水雾,摇了摇头,长叹一声后,轻缓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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