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禄道:“是。”
午后太后永岁宫的小宫女传了话,说让季小九过去一趟永岁宫,还说让穿的体面些,季小九心里狐疑,都是家人为何还要穿的体面。虽说是这样,但还是让西嫱挑了件杏黄色的留仙裙,两缕秀发落在胸前,北雨正要将一顶镂金牡丹的王冕戴在头上,被季小九一歪头避开了:“算了算了,不带这个劳什子的,九旒冕都让朕脖子酸痛不已,一支发簪就行了。”
北雨看看手中金冕,撅嘴道:“太后不是说让陛下打扮的体面些吗?陛下这般素气可怎么行,万一太后今天要让陛下见什么人怎么办?”
季小九瞧着镜中精致妆容的面孔道:“能见什么人啊,母后一个月见我一次,无非是聊聊家常,想必是笄礼要到了,这阵子见的频繁了些。”
西嫱将两只微雕凤凰的发簪插在秀发里,垂下的流苏正好配的上这淡粉色的唇脂,嬉笑道:“咱们陛下自带气场,这国色天香,谁人见了不得三跪九叩的,无需身外之物给陛下撑面子。”
季小九微微一笑:“西嫱说的不错。”
上了御辇,季小九轻摇着头上的两支凤簪,这凤簪虽然精美绝伦,却总让人觉得过于繁重,不若一些花簪更能显得自己小家碧玉,毕竟还未出阁,整天打扮的跟半老徐娘似的,看着都要比同龄人老上个几岁。
穿过倚春园的石子路,御辇后跟着一众宫人,季小九披着鲜红色白狐边毛大氅,目光落在两边枯败的枝桠上,突然想起当初耿楚救自己于深宫火海,当时她就是在这遇见的耿楚。
御辇下的几个小太监脚程快,还没等她多想,就上了百岁桥,朝永岁宫去,耿楚怎么说也是我自己的股肱之臣,确实不能打压的太狠。
季小九转头问随撵的阮禄:“阮禄,你有没有觉得朕对摄政王太苛刻了些?”
阮禄手里握着拂尘,头转向御辇这边却没看着季小九,“陛下,小的说句不怕掉脑袋的话,颜小将军虽好,可毕竟是外人,摄政王于陛下是有功之臣,是家臣,不说颜小将军再怎么有报国之心,战功显赫,可毕竟是刚回京,陛下一道道圣旨赏这个、封那个,先不说您醉翁之意,是让摄政王心寒呐。”
季小九听着阮禄这话感觉心里苦苦的,这两日是对不住耿楚,他摄政这些年来,已是一品官员,所以自己从未赏过他什么,看来晚膳的时候还是要好好安抚一下的。
刚及永岁宫门口,就闻到一股异香,季小九深吸一口气,叹道:“好香。”
阮禄笑道:“回陛下,是太后宫中的品子梅开了。”
季小九信步踏上永岁宫门前的台阶,梅香清透,携着宫里的嬉笑和赋诗声,门口的小太监高声道:“皇上驾到~”
宫里的嬉笑声顿时静了下去,众人纷纷跪下去道:“参见陛下。”
“平身吧。”季小九看着这一院子的青年才俊,两边长长的矮几边上坐着不少盛装而来的女眷,又瞧了瞧上座的母后和贤娘娘,这阵仗也是了然于心。
满院子的品子梅开的叫嚣,像白雪压低了枝头。
季小九走上前,坐在上座,太后身边的宫女递来了一盏热茶,季小九掀起丹青墨色的茶盖,吹开了上下沉浮的茶叶卷,抿了一口,暖暖身子,道:“母后叫儿臣来可有要事?”
太后笑了笑:“今儿天晴爽快,哀家瞧着着宫里的梅花也开了一阵子,特意来叫皇上来赏梅。”
说笑间,太后身边的小宫女又递来了一盘精致的梅子糕,太后开口说:“皇上这阵子被前朝闹腾的乏了吧,梅子是今年新採的,给皇上败败火。”
季小九接过那梅子糕,瞧了瞧下面盛装打扮的少年,又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母后何时喜欢宴客了?朕怎么不知道?”
贤太妃青葱般的玉指掩唇轻笑:”太后赏赐,这品子梅是前年摄政王才移至永岁宫,只可惜不知怎地去年没开,今年年岁好,开了大簇大簇梅儿,太后有旨,赏各府家眷来赏梅。”
“母后这家眷也真是请的好,偏偏都是带儿子的女眷。”季小九看着太后道:“母后可不能太偏心,这大好的梅花却只给这些儿郎们看,这世间也有不少女子是爱花的。”
贤太妃笑着扯她的衣袖,“皇上,这梅只是个由头,您看那青衣羽冠的少年如何,他是翰林大学士的小儿子,年方十八,仪表堂堂,家境又好,哀家瞧着与皇上甚是般配。”
十八?季小九心里想着这数,颜南卿今年也是十八岁呢。
太后看贤太妃转了话头,也赶紧说道:“皇上瞧那梅树下的人如何?他是京兆尹的嫡长子顾杰,太学里的大才子,说到底,他也是李钰太傅的弟子,如此说来,还与你师出同门呢。”
季小九叹口气:“朕七岁拜入太傅门下,再怎么算我也是他师叔,这可不好。”
季小九瞧着站在梅树下的那人,面如冠玉,风姿绰约,气质清冷,却是有几分姿色,只是和颜南卿比起来,还是差远了。
“哎呀,母后就不要在擅自做主了,朕心里有分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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