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卧室回到客厅的索戈明一脸的不好意思,他走到卡教授和尔医生的面前,恭敬地说:“对不起,让两位教授受累了,我道歉。”
卡教授和尔医生笑了并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尔医生温和地说:“我刚才跟卡教授和加娃李讨论了一个意见,你们都要去青灵地的综合医院做一次体检,如果你同意,我想给你弟弟做脑部手术,另外,欧阳雪丹的近视也可以一块治疗。”
“这——这——”索戈明一时语塞,他真不好意思说他没有钱,另外,这让他自己拿主意的大事他还没经历过,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矫娇妮把脑袋伸过来,快速地说:“我们没钱,怎么检查身体啊。”这时的她,嘴比脑子反应的还快。
“噢,在天球各地的综合医院检查身体都是免费的,每人每年一次。”尔医生立刻解释道,“你们要去青灵地,因为我在那儿,你们就坐卡文或卡布的飞行器去,他们也到了该体检的时候了。”
欧阳雪丹见索戈明不吱声,急了,“去吧,我就想把这近视眼治好了,成天象个半拉瞎子,太痛苦了。”
“可给我弟弟做手术,我——我——我爸爸妈妈——还不知道。”索戈明犯难了。
“你,你什么你啊,难道你还要跑回地球问问你的爸爸妈妈呀?!”欧阳雪丹一边拿眼睥睨着索戈明;一边讥讽。
“哎,算你一屁崩对了,万一不成功,我怎么向我爸爸妈妈交代呀。”索戈明也来了个不讲情面。
“哎哎,你们俩先别嚷嚷,就好象我们能轻易回地球似的,说不定我们永远都回不去了。”艾磊盯了索戈明一眼,压低嗓音提醒道:“两位教授还看着你哪。”
想想也是,净多余的担心。索戈明转向两位教授,怯怯地说,“你们就看着治吧,我也不懂,噢,我们什么时间去?”
尔医生温和地说:“等卡文卡布回来,你们定个时间,然后让卡文通知我。”尔医生又转向卡教授,道:“哦,卡教授,如果加娃李这边没什么事了,我们就回去吧。”
“哦,没事,你们回吧。”加娃李微笑着冲两位教授点点头。卡教授和尔医生跟地球孩子各拥抱了一下,又跟加娃李拥抱一下,孩子们送两位教授出门,目送着卡教授他们,卡教授很自然地搂上加娃李的腰,一边走一边跟她说话,很洒脱很亲昵的样子,他们三人一直走到飞行器前,孩子们看两位教授进入一架灰绿色的飞行器,直看着它升入天空再到消失。
在青灵地综合医院,医生用可视人体技术使身体的检查进行的很细致,又对各种体液进行化验后就完事了,不查体不知道,欧阳雪丹的肝部竟还有一个鸡蛋大的肿瘤,她和索戈亮因病象在身,被尔医生安排住进了医院,留下索戈明暂时陪着他弟弟,其他的人都回了卡居5号。
“嗲嗲嗲,我不住医院,我,我要回家,我难受,受不了,医院是,是,粪坑,是是,监监狱,大,大夫会,会用刀把我的身子切开,还,还要插管子,我很疼,疼的。”索戈亮见医生让他躺在病床上,很害怕,脑子从没这么清醒过,他一会儿拽着哥哥的胳膊不断摇晃,一会儿捶打自己的光头,再不就捶胸顿足,他口齿不清地述说着自己的恐惧,眼泪鼻涕流出来,满脸痛苦状。
索戈明只好假装自己病了也躺上床,可索戈亮还是不停地闹,直到医生给他打了一针镇静剂,他的情绪才慢慢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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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戈明揪心的难受,如果弟弟真能好起来,该有多好啊。今生今世,不管能不能回到地球,弟弟都应该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他太可怜了。想着想着,索戈明突然想起母亲生弟弟前的情景:那天早晨,母亲醒来时非常高兴,说她夜里梦到送子娘娘和财神爷,送子娘娘喜眉笑眼地送给她一个胖乎乎的大儿子,财神爷笑呵呵地送给她一个护身符,还说这大胖小子能给家里人带来好福气,当天,母亲真的生了弟弟。可后来的情形就不同了,弟弟越来越傻,父母抱着他跑遍了全国著名的医院,但医生都说没个治。无奈中,母亲想起那个梦,琢磨了几天,和爸爸去商场为他们宝贝的傻儿子讨到一个玉雕财神挂件,从那时起,这挂件便作为护身符一直戴在索戈亮的脖子上,可他依旧很傻。
想到这,索戈明看了看弟弟脖子上的挂件,这时,尔医生来了,见这情形,便对索戈明说:“把那东西摘下来吧,做手术碍事的。”
索戈明点点头,把弟弟的护身符摘下来戴在自己的脖子上。
“别担心,我已经为索戈亮做了全面检查,这个手术尽管存在风险,但也有成功的希望,我们会尽全力的。”尔医生真诚地说,黑眼睛里射出的满是自信。
“是,是,全拜托你了。”
“根据医疗安排,你得在这陪他两天,有什么要求和困难你就提出来,我会安排的。”
“没,没困难,这里很方便。噢,住院和手术的钱怎么办?包括欧阳雪丹的。”索戈明一直担心这个问题。
“是这样,天球所有的教育,医院,敬老院系统都是富人和政府建立的,只要符合条件,看病治病也是免费的,有关各项公共资金的使用直接归合众机构国务议会管理,其监督工作归合众机构监督委员会,索戈亮和欧阳雪丹的病情我们已经上报了,根据你们的情况,他俩都符合免费条件,没问题的。噢,一会儿护士还会送药来给他吃,我知道他不愿吃药,你得配合配合护士。哦,我去看看欧阳雪丹。”
“代我向她问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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